但因为忧心,此中之行,会弄得县衙中人的警惕,进而打草惊蛇,才没有进行。可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实际正是好时机。苏捕头本人尚未找到,作为县令的他,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事情。
当然,现在来说,也不算迟。
只要苏捕头的一大家子,还处在此地,没有离开。
想来真的有什么线索的话,定然也还在林氏的身上。
而如何,能让现在已经为他产生警惕的林氏,再于之信任,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正在这个时候,屋舍之外,忽然传来了响动。
显然是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刘平感觉到有些耳熟,对面的林氏,听闻此话语之后,双手再有握紧。
见此,刘平心中一动。
他起身道:“看来夫人家中有客人来了!
实不相瞒,刘某今次只是路过,且得晓上次苏捕头身亡之事,是以来做慰问。
刘某这就不打扰了!”
走了两步,刘平忽然又停住,道:“对了,刘平听说,夫人打算全家搬离。
但这段时间,按照刘某之所知,阳春之地,包括州地之所,多有不太平。
夫人若是想要离开,可多停留一些日子。且也好等天色暖和之后再离开!”
说完之后,不管林氏能不能领悟,刘平真就打算直接离开。
而今,他是越发确定第二个猜想了,至于苏捕头,是否还活着,显然已经成了一个谜。但总有一天,会解开了的,可绝对不是现在。
他出了客舍,正以看到展昭正在同一个男人打招呼,此间之男人,正以为县衙的马捕快。
其人平日间,常以看守县牢。
每次开会的时候,且以能看到其之本人。
在刘平这一月的印象里,这位马捕快,人算是老实。
但这次见面,刘平直接改变了其中想法,人不可貌相。
这位马捕快,看来是有大秘密在身上的。
今日恰是休沐,来此拜访,以关心同僚家眷,也说的过去。但是,其之手里,抱着一个小箱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见之有些沉重,里面多半不是礼物什么的。
而以白日到来,这位马捕快,难道真的不怕被人看见。
也对,或者其人已经知道,有人在暗地里监视了,所以才大摇大摆的到来。
刘平心思回转。
脸上却是保持着淡淡额笑意,在看向马捕快之后,道:“今日休沐,马捕快没有在家中陪着家人啊!”
在看到刘平的瞬间,马捕快之本人心里,又是咚咚做响,但以良好的心理素质,早就将心中之所想,给压了下来。
为刘平所问,马捕快忙道:“让县君挂心了!
这不,得晓苏夫人即将带着家眷离开,而苏捕头,又是我之昔日同僚。
按照内子之建议,考虑当年苏捕头,于我之照料,是有有些钱资,想来赠予,希望苏夫人,他们一路上,能够用得上。”
马捕快说了之后,悄然看了刘平一眼。
刘平并未多言什么,而是走过来,拍了拍马捕头的肩膀,道:“有心了!苏捕头为人,是以有口皆碑,唉……”
长长叹息一声,面向正走出来的林氏,还有苏家长女等人,拱了拱手。
刘平是以大步离开。
展昭等人,随之跟随。
只是在出了院舍之后,刘平向苏家对面的大路上,一名躺在地上的乞丐,看了眼,然后点了点头。
此中之乞丐,不是别人,正是老成。
还别说,作为江湖中人,老成等人,那是个中技能,皆以精通。
易容什么的,似乎就是绝学一样,几乎人手必备。
连展昭于此之方面,也是很有天赋。
在离开苏宅之后,刘平却没有直接返回县衙,这段时间,因为事情忙碌,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往集市转转了。
前番于县衙有过命令,是以减少多余的税务,是于今日,正好来看看集市之地,一些物品,尤其以衣食住行之类的基本生活保障,有无降价。
当之到来的时候,正是集市的午间休息时分,来买菜的人很少。
实际上,像阳春城内,住户并不算多。满打满算,连一千户人家都没有。
却是在各乡地,集中之户数,不算少,更多一些隐户,就是没有上户籍的。
这也正是大族之间,常用的隐藏人数,以逃避赋税之办法。
尤其在缺乏管理的沿海之地,以非常之普遍。
而在刘平到达集市之后,很明显的感受到,本地之于环境,与之前有了很大之改变。
至少脏乱差之环境没有了,一些乱收费之男子,也消失了。
可当他询问菜价之时,有些傻眼。
这价钱,并没有太大范围之降低。
怎么回事?
即是买了几块豆腐,回往县衙的途中,刘平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上有政策,县衙是下有对策。
看来,在之要求下,明面上的一些行事不存在了,但转到了暗地里。
这不仅是将他这个县令,不当做一回事。
更主要在于,是对于大宋律法之践踏,以私自设立规则一样。
且于这等东西,还真不好处置。
公堂之上,或以言问,但相关负责之官吏,完全可以将此事推脱。
足可见之,他之于过去将近一月之整治,也只是让县衙从明面上,变得好看一些罢了。
想要彻底清除这些毒瘤,是以必须拔掉他们身后的笼罩者。
刘平便是回到了县衙,来到了书舍之内,也是沉思不已。
等到夜晚将领后,老成终于是回来了。
他之归来,就给刘平传达了一个关键消息。
马捕快果然不简单,在之离开苏家之后,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另一件人的大门。
正是阳春本地大户石家。
“县君,在卑职离开之前,马捕快,踏入了快有两个时辰,迟迟未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