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斤之本人,终于是归来了。
他一归来,先是向刘平汇报了下前番在青安乡之地的处理经过。
“商贾?”
刘平听到此话的时候,微微一愣。
按照陈斤之言,这次的死者,乃是一名商贾。
一名商贾,就能让地方之县尉亲自进行调查,足见其中怪异了。
当陈斤说到亡者的身份之后,刘平是以理解了一些。
亡者的身份,正是商贾,但是背后所靠,可不是商贾那般简单。
其人,乃是当下的南恩州知州之女婿。
是的,一个知州,乃是堂堂正正的大人物,怎么会将自己的女儿,下嫁给商贾?
至少在大宋,商贾之地位,虽有提高,但还是处于末尾。
原来啊,这位知州之女,乃是庶女。
但以下嫁的这位商贾,可不简单,正是阳江富商罗胜之幼子。
“可曾查出什么?”
刘平心道只怕当下的知州本人,绝对不是多么干净,与地方之联合,以为多也。
但在面上,他还是表现出关心之态。
为刘平所问,陈斤忙回道:“卑职等人,依照线索之查看,罗公子,当时身中九刀而亡,来者显然是准备充分之辈,以刀刀毙命。”
“这位罗公子的护卫呢?”
“罗公子的护卫,九人身死,另有一人消失不见。卑职怀疑,就是此人以行通报,所以才暴露了罗公子的路线。
另有同行之仆人,多以被吓得逃窜,即便事后汇集起来,能以给出的有用消息寥寥。
仅仅知晓,乃是当天黑夜发生,窗外下着小雨,他们所居住的客栈,忽然闯入了人……”
刘平没有打断,无论陈斤,有没有特别隐藏,他都以用心的听讲着。
在此关键的时候,这位罗公子出事,都感觉不是意外。
既然是阳江富商之子,联系到当下情况,难道说,天子赵祯所行之事,已经暴露了。
其中一些人,为了保全自己,开始进行灭口?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非常大。
在东京那么多年,在西北边军那么多年,刘平非常知道,大宋之于朝堂内部,是个什么样子。当日吕太公之情况,再以浮现在脑海。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本人,会不会已经暴露了。
陈斤在这个时候,即以案情还没有查清楚之间,返回县衙,会不会有其他的目的。
刘平忍不住多想了些,他盯着陈斤的面孔,看了眼。
陈斤这几日内,却是沧桑了些。
不知是真的为了其中命案操劳,或者是为了其他之事忧愁?
刘平思绪一转,然后道:“辛苦陈县尉了!你且好生休息两日!”
陈斤退下之后,他叫来展昭,问询了下江湖之中,可有擅长刀法之人。
那位罗公子能为贼人,以刀毙命,就是护卫也是如此,足见其人刀法出众,就是放在江湖上,绝对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为刘平之问,还别说,展昭真与他说道了不少名字。
抛开那些正道人物,暗道人物中,擅长刀法者,就不下十人。
十人之中,又各有精通。
想要判断出,内中到底是谁所为,自是要现场去看看。
但根据刚才陈斤所言,就是那位倒霉的罗公子,在进行勘验之后,早被人给拉回去了。
一切线索就此断去。
但刘平却是留下了个心眼,结合当下之情况。
罗公子如何是开始,以为本地商贾,那接下来,多半会另有参与相关事务的关键人物被杀。
难怪,他今日进入公堂之中发现,气氛似乎与前些日子有些不一样了。
“展护卫,这两日要小心有江湖人大规模聚集阳春,我总感觉,现在阳春之地,只怕命案会有所增多。”
展昭从刘平刚才的问话中,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腥风血雨将起之感觉,他随即颔首道:“县君放心,展某这几日,也会想办法和正道中人联系,以看看江湖中,究竟有哪些动作。”
让展昭下去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刘平翻阅文书看了看。
在县衙生活是一方面,查询一些答案是一方面。
更重要,是他作为一县之令,要维护好,安定好本地之民生。
这才是关键,也是重点中的重点。
春耕越来越近,保障好阳春本地少得可怜的耕田以耕种。并管理本地经济之发展,为百姓增产增收,更以为本分之行。
因此,接下来几日间,刘平在让专人以监察的同时,还是决定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民生工作方面。
而距离狄青率部到来的时间,越来越近,刘平之内心,也多了几分轻松之感觉。
只要狄青到来,他就可以假借地方缴纳山贼之名义,并以天子之命,让之驻扎在阳春境内。
但这样,同样容易打草惊蛇,所以,要趁着这段时间,将苏捕头的事情处理好。
可惜,想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
老成等人即便是从各个方向,监督了很长之一段时间,也没有找到相关的线索。
但刘平相信,只要苏捕头还活着,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还别说,在陈斤回来的第二日,老成就送来了一个消息。
苏家有动静了。
这里的动静,自然不是苏捕头之现身。
而是苏家,有离开之打算。
这几日来,一直在变卖家具等有用之物件,以换做钱财。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谁又让这么做?
很显然,大概率是其之一家之主,那个消失,且未被敌人找到的苏捕头发话了。
这则消息传来之后,刘平除了担心苏家在离开阳春之地后的安全问题,还以担心苏捕头这个线索就此断去。
是以,在老成传来消息的第二日,他决心往苏家拜访一次。
这次拜访,刘平做了充足之准备,还专门买了些许礼物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