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田登嚣张如此,即是其之帮助,也不一定是好事。
然,刘平这一走后,还真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
只是夜幕下,田家之人,在打算将白日收到的一些非重要之信,以做烧毁之事,其中一个稍微识字的仆人,只是略微瞄了眼封皮,但看是上好纸张所书,即多看了眼。
吕夷简三个字一映入眼帘,然后手下意识的将之放入到了火堆边缘,打算烧掉。
但之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向旁边之人道:“老张,咱们参知政事是谁?”
叫老张的田家仆从一闻言,眼珠转了转,回道:“可不正是吕相公吗?”
吕相公?
“咱们吕相公全名叫什么?”
老张被问糊涂了,其人沉思片刻,又将面前之人,好生打量后,随即道:“老郑,你是不是糊涂了,吕相公,不正是吕夷……”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但见被之呼唤的老郑,忙将放在边缘,已经烧了个边角的信封拿出来,吹灭之后,又详细打量了一遍,默念道:“这不会是真的吧?”
此间之事,马虎不得,便是田家仆从,也是知道轻重的。
忙将烧了半个拐角的信件,拿走先于管事过目,然后送到了田登的住舍之内。
田登这几天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前数年不知道怎么时运不济,以为官场之上,没有太大的作为。
到了这两年才有起步,但万万没想到,今天下午,朝中一个密友传来的消息,让之心里咯噔一下。
即是因之在江宁府太过“出名”,有御史向天子告发,天子赵祯是以知晓。
这可把陈登吓得不清。
他只是得来权势,想要运用一下,故有些得意忘形。
时下再以思考,确实是有些过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田登自晓得来不及了,已经上达天闻。
也不知道当下,又有多少人,都盯着他的位子,这次,多半会在阴沟里翻船。
是以田登有些后怕。
他迫切需要一个能助之,能让之渡过此中难关,或是只有政事堂的几位相公才会有此能耐。
而皇帝赵祯初次亲政,正是需要其中之人的支持,故以诸位相公的话语权要大些。
田登也不知道今日间,他走了什么运,即是睡觉差枕头,即有人送枕头一样。
在之忧思之时,竟正好仆人来报,疑似大宋宰执吕夷简之信件。
为什么说疑似,因为造假冒充政事堂相公亲眷之类的,大有人在。
当田登问之送信之人时,仆从是以低下了头,现在不用问,田登也知道如何了。
他也没有再以计较,只是心情还带着几分希望,挥了挥手,让仆从下去后,方以打开信件。
当看到信件之字迹后,田登忽然想起了什么,于身后的箱子去除,以做对照。
等将之读完之后,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这封信,还真是大宋宰执吕夷简为之所书。
内中之所言,总给田登一种话未说尽之感,似乎有意请之帮忙做事。
田登瞬间想到了那个送信之人,能携带之亲笔信,其人自属于身边人,这次更能得吕夷简之嘱托,那身份地位也不低。
如果能做成这等事,他是不是可以重建同大宋宰执吕夷简之关系。
说起来,吕夷简还真是其之朋友之属,只是这些年来,联系少了罢了。
“来人,速将那位公子请来!”
刘平不知,但因白日的信件之事,整个江宁府于夜间,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但田登怎么也想不到,他要找的人就在他的隔壁。
刘平后两日,没有怎么出去,却是好生陪着妻女。
到第五日的时候,才跟着寻好的商队,另同吕安,再有展昭等共计七人,方以上路。
这次同行之商队,不是买卖别的什么的,正是以丝绸之物。
阳春等多地,盐业发达,但于达官显贵而言,同样需要吃喝玩乐,一些高档物,包括上好的丝绸,自属于其内。
这次之同行,自是有不少人,至于护送之镖行,早就换上了另外一家,其中之人,除了少几个江宁府本地人,余者都是清一色的惠州人。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这等护卫,本地人才更有权威。
而行途的其他捎带之人,也多是回乡了,刘平还真没有见到一个,是主动往阳春等所,为官吏之人。
由此,足见地方之水深。
有利益之地,自有交集,尤其还是阳春等远离东京开封,远离大宋皇帝视野之所。
而就在刘平跟随众人踏上行程的时候,江宁府内,如田登之本人,此时此刻,心灰意冷。
江宁城内,人口有几十万人,由此寻找,真如大海捞针,可不正是什么都没有找到,甚至对方早早就走。
于此,让田登有种掀桌子的感觉,于此处事之仆从,早就被之打了个半死。
可即便这样,也只是发发怒火,完全无济于事。
也就在同日间,东京来的御史到了,
而今,不仅还有御史,考虑到田登之于嚣张气焰,还有禁军同来。
这一次,田登是真的认识到,前路没了!
刘平自不晓得田登时下多么悔恨,他本人未有之牵连,运气有多好。
行路之于艰难,他之本人,实际是越加的有些思念妻女。
尤其行路之道,让刘平为往阳春的绝大部分路径赶到担忧。
世人常言之蜀道难,而实际看去,却是游子最为艰难。
尤其以远游之人,或是被贬之人,此中体会最深。
不论其他人,但以行程之颠簸,即让他这个身体不错之人,有些散架之感,还好有马,一些穷苦官吏,要是走到阳春,这还不身体给走坏了。
而下江宁府,过数百里之远。
越来越远离江宁这等富裕之地,条件也越来越艰苦,更以为偏僻之所在。
刘平等人,确以遇到了麻烦。
遇到的麻烦,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他想象过,于行途之内,可能遇到的山贼之众。
只是此间的山贼打扮,和刘平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总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