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官家之肯定,之于官家想要了解太后之病情,以微臣看去,太后当下,已属于病入膏肓,药石已是难以进行有效的救治。
只能尽力的减轻伤痛,至于太后的病情,还能坚持多久,在微臣诊断看去,恐怕不多了,一月为限,若是一月之后,太后能以清醒,但也只能以做调养……”
萧微的话,落到了实处,这让赵祯忽然有些站不稳。
大宋年轻的皇帝,神色之于恍惚,便是到最后也是挥了挥手,让萧微退下,他之一人,以身处在侧殿之内,想要静静。
就这么的在原地站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赵祯才渐渐回转过来。
皇太后如此病情,以为不乐观,他必须做些什么。
但是,于他这个位置,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甚至迫切的希望,皇太后能够醒过来,于之一些指点。
赵祯相信,即是以皇太后的聪慧,在得知个人病情之时,定然已经做了准备,比如这一年来的行为处事,都让赵祯能够摸到一些轨迹,但却不能完全的摸清楚跟脚。
但有一点,赵祯是确定的,即是皇太后刘娥,在行此事的时候,绝对没有对他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大宋皇帝,使绊子的想法。
是真正的想要他能够,掌控好大宋之于权柄,以为大宋之于天下考虑。
只是在行此事,以作处理的时候,已经稍微显得有些迟了,一年的时间,又能做多少事情?
便是于朝堂之中,之于改良,又进行了多少?
赵祯在思考,在沉思。
正在这个时候,内侍忽然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欣喜道:“官家,太后醒了!
正让您赶快过去!”
此中之话语,就犹如天籁之音。
赵祯心中自是激动,便是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也有松展。
“母后醒了!”
在之忧心不已,暗做祈祷的时候,皇太后恰好醒了!
这对迷途中的赵祯而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迅速回到了正殿。
太后刘娥当下确实已经醒了,不过神色非常的萎靡,即是整个人的脸庞,不知为何,在这数日之内,已有肿胀。
太医萧微正站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赵祯从这寝宫的气氛中,已经能够看出,帘子之后的母后刘娥,定以知道萧太医于之相言之事。
毕竟,萧太医的性格就摆在那里。
赵祯面上无多变化,倒也说不出怨恨什么的,他现在看到母后刘娥已醒来,心中实以有些踏实。
短短数日之内,心态的多次变化,让之才感觉到,没有皇太后刘娥,便是他这个年轻的大宋皇帝,于朝堂之上,有多么的受制于人。
在皇权与相权的斗争之中,他同皇太后刘娥,自是处于同一条战线之中。
而无论吕夷简、李迪等这些从外人看去的忠正之臣,无不是想着削减皇权的威势,让更多的权力回归到朝臣手中去。
赵祯于此,自是想要加强皇权,正如表兄刘平在稿纸上书写的那样……
“官家,可曾吃过晚饭了?我听说,你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进食。”
正当赵祯还有些胡思乱想的时候,帘子后面,皇太后刘娥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
这一问话,不仅是将赵祯拉入到了现实之中,便是此中平常之语,让之有些落泪。
过去的无数个日夜内,皇太后是对之严格,但于之关心也是无微不至。
就比如吃饭这等小事,每次也是按照太医院的嘱托,让御膳房为之小心备好,即是之健康非常忧心。
这句平日间的话语,在赵祯时下听去,却是非常的响亮。
尤其想到方才萧太医,于之所言的皇太后之病情。
赵祯语气有些哽咽,道:“回母后的话,儿臣中午有喝过稀粥,只是肚子不太饿,让母后忧心了!”
刘娥醒来之后,话语竟是不知不觉间,多了一些,她柔声道:“喝稀粥,又怎么能填饱肚子,尤其你贵为一国之君,事关大宋天下之安危,身体健康最为重要。
来人,可去将饭食带来,官家一边吃饭,一边同我说话。
我说,你听就是了。”
赵祯这个时候,不敢过多的刺激皇太后刘娥,只好应声称是。
很快,便是殿内的内侍,全都忙碌起来,在这一瞬间,即是整个大宋皇宫,似乎又重新恢复了生机一般。
萧微则没有离开太远,在皇太后和皇帝说话之际,他则是被内侍请到了偏殿之地以做等候,准备随时的突发救治。
在这里等候的,实际不止有萧微一人,还有数名太医院中,医术超群,德高望重之辈。
在这里面,自属于萧微德高望重。
当萧微回来的时候,其他人纷纷起身,能看到,这些人,多是知道皇太后之实际病情情况,遂于此地,更为沉闷一些。
“太后病情并不乐观,萧公,今日之药方,还是你来开吧!”
一名太医起身摇头叹息道。
萧微点了点头,在内侍拿来笔墨之后,他于纸张上,写上了草药的名录,然后让其他医工看阅,这正是为了防止出错,以做会诊之用。
以后,说是真出了问题,此中之于医者,都会有连带之责任。
然而,在扛过萧微开的药方之后,舍内几人的脸色均是大变。
其中一人,有些惊慌道:“萧公,这药会不会太猛了下,不利于太后之症啊!”
萧微目中闪过深思,道:“实不相瞒,这是太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