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也相对着一马平川,毫无阻塞。
那么,表兄之于表字,就叫做安之吧!”
刘平,字安之。
安之,怕是还有让他安生的意思?
这小表弟很坏,很得姑母真传啊!
刘平心道,面上却是装作受恩道:“草民谢过官家赐表字。”
姑母刘娥倒是于此没有太多表示,只是在赵祯话后,继续道:“刘平,自今日后,你便直接以刘安之的名字,从于军中。待来日战事结束,可以归来时,改回原来姓名即是!
对于文茵这孩子,还有其之肚中之子嗣。朕自会亲自照看,你不用担心,安心为朕和官家做事就是!”
刘平现在是彻底明白姑母之意了。
原来如此!
唉,咱快活了数年,可还是摆脱不了打工人的身份。
刘安之,刘安之……
呵呵。
刘平心中充满了彷徨与无奈,面上却是带着真挚之意,俯首应下。
谁让这是大宋!
自己不喜欢,也得遵守。何况眼下,头顶还悬挂着一把随时可以落下的刀,这也算是自己之前,有些得意忘形,于自身埋下的一个坑吧!
若是当年不入蜀,在蜀地安心做事,会不会就没了今日之事?
过去的,也就不想了。
等为大宋,为姑母和小表弟做完这件事,自己也算是问心无愧。等以后寻个机会,带着一票人,另有自家的家人,去做个海贼王,潇洒快活去。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刘平心里念叨着。
待离开大殿以后,继续为小张接应着,与妻子吕文茵同乘坐一辆马车出宫。
是以为未来两日,即夫妻间难得的相聚之日。
此也算是皇权之外的法外开恩,且唯一让刘平感到舒心的地方了。
至于自家的家产,也是在两日后,即将离别时,内侍小张到来,于之朝廷的处理结果,除了书院和书局,皆要收归于朝廷所有,为朝廷所安排完。
余者工坊和另一个百草园,则是继续保留于刘平手上,但占有人,则是从刘平改为了吕文茵。
对于换个名字这等事,刘平丝毫不在意。他心知,此当为姑母刘娥为之争取而来的,里面甚至说不定有便宜岳父吕夷简的助力,因为刘宅,若是实际失去了工坊,凭借刘平这些年私下里攒下的私房钱,确可以维持。但于外人看来,就是直接断去了财路,留下赚钱的工坊,只要不涉及国朝之于根本,也没人会去在意。
两日的时间很快过去,就在刘平知道朝中的具体处置后,即是他本人当离开的时候了。
这次离开东京城,下次回来,甚至有没有命回来都不知道。
刘平且是直接为展昭等人书写了信件,请之帮忙护卫好家眷,工资照旧发。另给好友范仲淹,欧阳修,包拯,皆有信件去往,一是略微解释了下今次之事,二是希望他们也不用忧心,自己要离开东京一段时间。
到了出发当日,则是另有马车来接,依旧是那个漆黑的马车。便是与吕文茵分别之事,刘平的心泛起了阵阵疼痛。
即是走了很远,也没有消除。
别了,我的东京城!
别了,我的朋友家人们!
眼瞅着离开了熟悉的城门,刘平从心底,发出了几声大吼。
但当之回过头,重新打量起马车之内时,稍微一愣!
衣服。
这衣物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这次于西北兵事途中,在刘平的预料之内,自己不说当个将军,但少说也给个校尉什么的吧?
好家伙,这件兵士服装,左看右看,都感觉普普通通。
今次自己莫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卒?
针对这个问题,刘平不得不问向驾车的小张,道:“张公公,这衣物你没弄错吧?”
说实话,这年头,做太监,不仅要会识字,而今要车技好。
便是张内侍的车技就稳得很。
得听刘平之言后,张内侍转过了头,手里的缰绳却是没有放松,边驾车,边回道:“刘公子,此事咱家没有弄错。便是宫里的太后亲自安排的,旁人只道刘公子你发配了西北之地,却不知道,你单独处在哪一军,且是普通士卒更能掩饰身份。但请刘公子见谅才是!”
作为太后信任的太监,张内侍,前后知道一点,但知道的不多。且其以为,太后即是此番,将刘公子弄得现在这般,显然是另有重用,即如眼下这番。等待刘公子为太后办完事之后,来日定会迎来高升。
其人,毕竟是太后的子侄,便是在此,也是旁人所不能比的。
于是,面对,刘平,张内侍其之心中,一直慎重的对待。
而刘平也慢慢释怀了。
居于普通兵士之内,确实是容易掩藏。当然,也有风险,即是战争来临,身不由己,很可能被派往前线。
不过,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说不定自己运气好呢?刘平不由得在心底自我安危道。
便是在出了城之后,小张就没有再送他了,因为地方到了。
小张也是到来此地,便是到了地方,也带着另几个内侍,照应着刘平走了很久,才找到军营之所。
但看本地军营之所,驻扎于小山丘一侧,面积还很是广阔,虽未入内,但四周的营帐,就已经是非常的耀眼。
刘平是跟着张内侍一同进去的,自己这也算是半路进来的,若无人引荐,便是连校场的大门,都难以跨进去。
而在踏入之前,刘平心里还有忐忑,自己这次是作为姑母安插进来的“探子”,该不会碰到什么数人,比如吕哺安等人吧?
否则的话,那还真是出师未捷。
似乎知道刘平所担忧之事,张内侍非常贴心的于入营之前,解释道:“刘公子但请放心,即是东京城内的其他权贵子弟,于公子并不在一路。公子作为先行军,是要直接开赴前线战场的。”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就直接开赴战场了,自己关于行军打仗,还真是一知半解。
这去了战场之上,除了小有武艺外,很大概率是送人头的。
而在距离此地军营十多里外的另一处军营之内,大宋权贵子弟,多带着家里人给弄得盔甲,于此集结。
吕哺安赫然在列,是以为知道这群纨绔直接上战场,打不了仗,多半还要拖后腿。另有朝中许多人,也不希望自家子弟于前线直接没了。
遂而,于此众人,便安排了第一个要事,那就是运送粮草。
吕哺安等人,自也不是普通的兵士起步,每个人还至少带着五十多名兵士,只是各自的职责略有不同。
且于当下,还处于东京城外,丝毫没有感受到战争之紧迫,相熟者,无不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