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筅总说
狼筅之为器也,形体重滞,转移艰难,非若他技之出入便捷,似非利器也,殊不知乃行伍之藩篱,一军之门户,如人之居室,未有门户扃键,而盗贼能入者。虽然,得人而用之,则可以制人;不得其人,则制於人矣。干将、太阿之利,使童子而持於国门之外,则必有袒背而夺之者,何也?其所能乖其所使故也。凡用狼筅,须要节密枝坚,杪加利刃,要择力大之人能以胜此者,勿为物所使矣。然后以牌盾蔽其前,以长枪夹其左右,举动疾齐,必须钗钯大刀接翼。然筅能御而不能杀,非有诸色利器相资,鲜克有济。兵中所以必於用此者,缘士心临敌动怯,他器单薄,人胆摇夺,虽平日十分精习,便多张皇失措,忘其故态,惟筅则枝梢茂盛,遮蔽一身有余,眼前可恃,足以壮胆助气,庶人敢站定。若精兵风雨之势,则此器为重赘之物矣。
夫钗钯棍枪偃月刀钩镰,皆短兵也,何则?彼之枪一丈七八尺,我之器不过七八尺,若如浙江钗钯之法,俱手握在头下,其手外头柄通不及二尺长,一棍不过六七尺,又欲两头双使而两手握开,所剩棍头不过尺余,彼之长枪闪闪而进,疾如流星,我就精熟,只能格得彼枪不中入我身耳。及其我欲进,则彼原进我钗内不深,一缩又复在外,我不得拨定彼枪,使无反手,如何敢进?如此终日,我无胜理。短兵利在速进,终难接长持久,即为所乘。必如总戎公俞虚江之法,则所执钗棍钩钯皆有六七尺在外,彼若以长入我,必须进深五尺,被我一格打歪,即用棍内连打之法,下下著在长兵上,流水点戳而进。彼先进我五尺,我一进又有五尺,是得一丈之势矣。被我连打,势不得起,欲抽脱去,岂能便抽一丈?一入长兵之内,则惟我短兵纵横,长兵如赤手同矣。藤牌、腰刀,本短中之短也,而必用标枪,亦即短兵长用之法也。夫藤牌用标,非取以杀人,盖彼以枪器持定,我牌无故不得进,故用标一掷,彼以顾标而动,我则乘势而入;彼若不为标所动,则必为标所伤,我亦有隙可入。短兵长用之法,千古奇秘,匪欺人也。
一、用棍如读四书,钩刀枪钯如各习一经,四书既明,六经之理亦明矣。若能棍,则各利器之法从此得矣。
一、总诀歌。以下录校总戎俞公《剑经》。
中直八刚十二柔,上剃下滚分左右。打杀高低左右接,手动足进参互就。
一、总诀歌:
刚在他力前,柔乘他力后。彼忙我静待,知拍任君斗。
一、总诀歌:
阴阳要转,两手要直。前脚要曲,后脚要直。一把一揭,遍身著力。步步进前,天下无敌。
一、习钯简步十进足,如环无端,进一足,中平,当大压;又进一足,压死;又进一足,小压;又进一足,压死;又进一足,高大当;又进一足,大压死;又进一足,高小当;又进一足,小压死;又进一足,高大当;又进一足,大压死。
一、钯习步法
中平起大斜压,他大飞天,我转角赶上压;他再大飞高,我小高直当即小压下;他小飞高,我小高直当即小压下;他再小飞高,我大高直当即大压下过小;他抽直杀来,我再大压过小;他入我大上角,我用身力转角赶上,略收低;他再入我大上角,我转角对手直杀去,跳回一步;他打来,我伏回,即赶上大起一扫下,再跳回中拦止,大压小压已粘他杆,即大进上钅斩死他。
小直当,小斜压。大直当,大斜压。
一、总诀歌:视不能如能,生疏。后手须有功,遍身。动时把得固,一发未深入。
打剪急进凿,后发胜先实。步步俱要进,时时俱取直。更有阴阳诀,请君要熟识。
一、习步法:起中平推牵扁身杀丁字回杀旋手进五步杀跳退三步原位直打直挑进五步杀腰刀挑打滴水献花杀跳退三步原位进打穿后手马前鸡啄进三步杀马前斩草进三步杀跳退原位打沉让他先起穿后手抽回吊前抽回三脚并进五步杀进大门趁棍走小门趁棍走进直符杀洗倒头直打直起磕打杀摆腰进三步剪杀
跳退原位
一、总步目:
直破打剃大剪小剪揭力上扁身滴水献花吊剪下起接让高低,俱有大起棍从小门去打他手,不论中不中,须急退丁字回,他决进我小门来伤我,此时我一揭一进,斜剃落打他手,决中矣。
一、侵他二尺,低打低揭连几下。待他忙时,急退丁字一步。急大进步,吊剪他手,急收回,原势立。他进来打我,我就大门下起接他一大剪,急变扁身中拦杀。
一、两人小门对打对揭须急变,大门下起接大剪,中拦杀。或於揭时,即用小剪变大剪,中拦杀。
一、两人大门对打,不进前脚,不折后脚,不能胜。
一、两人大门齐对打,我且将棍提在高。迟斯须进步压打下,即进变扁身中拦。若我打去,他棍提回让我,我须勿将棍尾打下,只进步对他胸喉直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