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闰一直在着重关注着李瑾和李瞿,那这两个人刚刚的表现,自然没有逃出李师闰的眼睛。
看到李瞿没有出言挑事,李师闰稍稍感觉有些可惜。
正如他跟左氏说的那样,如今申国公府势弱,迫不得已要对众人妥协,但就像后世的某位名人所说的那样,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
虽然两件事情的背景不完全一样,但相通之处还是有的。
想让这群嚣张惯了的家伙老老实实地按规矩来,就不得不要先行立威。
而给大家分发胡饼,则是为了逼人主动挑事。
李师闰本以为可以在李瑾和李瞿父子二人身上再薅一把羊毛,可惜李瑾这个老滑头反应的有些快,及时制止了李瞿的不理智举动。
这让李师闰颇为可惜。
连李瑾都没动作,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出格的举措。最多也就是小声抱怨两句。
对于这种,李师闰自然是没办法将人揪出来痛扁一顿的。
窸窸窣窣~,灵堂内响起一阵吃声。
饼虽然不算好吃,但起码能垫肚子。饿着肚子的人怎么会跟食物过不去?
等到诸人差不多吃到一半的时候,李师闰才给左氏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跟众人摊牌了。
左氏心领神会,从身旁的贴身女婢那里接过锦盒。她上前冲着众人敛身福礼道:
“妾身在这里见过各位郎君……”
略显娇弱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这些李氏子弟们心神一凝,都知道重头戏要来了,全神贯注地支起耳朵,生怕漏听了半句。就连手上吃饼的动作,也放慢了许多。
“夫君如今丧事未毕,妾身本不该说这些。只是妾身蒲柳之姿,承蒙国公看重才得以进了国公府的高门,平日里小心谨慎,不敢有半分逾越。
如今妾身进门也有近一年时间,却并未为国公诞下一儿半女,竟使得国公府后继无人,实在是心中有愧。
加之妾身本是微末出身,平生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求得一安稳而已。国公府这般家业,妾身岂敢独居?”
说着,她微微侧过身子,又对着李师闰敛身福了一礼,继续道:“刚刚蒙得师闰公子开导,妾身愿在夫君灵前,与夫君的诸位兄弟交换田产商铺。”
“交换?”
下面的诸人面面相觑。
左氏之前自谦的那些话,他们其实是很满意的,毕竟如果左氏主动开口将家产分给大家,大家自然可以省得一大桩麻烦。
可……交换?交换什么?
连一直听着此事的李瑾,闻言也不由地皱了皱眉,只觉得有些搞不懂这李师闰的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
看着众人低声讨论了一会,李师闰这才适时上前笑道:“诸君稍安勿躁,如今国公府后继无人,家中产业自然需要人把持打理。
大家都是国公的堂兄堂弟,与国公乃是血脉相融的至亲之人。师闰向嫂嫂推举了大家,嫂嫂也愿意相信大家能管理好国公府的家业。只是……”
李师闰故意顿下。
堂中一人有些等不及了,猛地起身道:“只是什么?师闰堂弟难道还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