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师闰没有见到之前的情形,但光看这么多人聚在申国公府的门前,用屁股猜也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甚至对于这家族内斗,吃相难看的可能,他也早有预料。
只是令李师闰没想到的是,家族中居然会有人不要脸到勾结外人,图谋族产的这种地步。
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的四叔。
这么大的人了,真是一点都不要脸了啊。
李瑾没想到,自己这个没什么名气的侄子,居然敢当面讥讽自己。一时间气血上涌,他指着李师闰,怒声道:“你,你......”
可话音刚出口,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是申国公府的主人,可又隐隐约约觉得李师闰的话哪里不对,一时间竟不知要从哪开始反驳。
看着李瑾无能狂怒的样子,李师闰心中冷笑更甚。
毕竟刚刚才欣赏过朝堂之上的唇枪舌剑和人心布局,现在再看李瑾这连一句话都说不顺溜的样子,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他无聊地按了按手掌,不屑道:“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应该是有一位嫂嫂在主持申国公府的事务,人家才是申国公府的主人。
四叔如今以申国公府的主人家自居,是置嫂嫂于何地啊?女儿家的清白,可以随意由四叔玷污不成?”
一顶大帽子直直扣下,李瑾面色铁青。
他想开口,但又觉得直接下场会掉了自己的身份,毕竟他是长辈,李师闰只是晚辈。
见李瑾迟迟不言,独孤述微微一笑,很是贴心地上前解围道:“李公子此言差矣。
左氏不过是一青楼女子,怎能做堂堂国公府的女主人?李公子身为郡公之子,怎地也不分尊卑起来了?”
“不分尊卑?”李师闰斜了独孤述一眼,冷冷道:“家中没有正妻、平妻时,唯一妾室可等同于平妻地位,管内宅事务。
左氏这个妾室的身份是申国公赐予的,独孤郎君一个外人,是在质疑我们申国公的决定吗?”
“呃......”独孤述尴尬地叉了叉手,反驳道:
“可不管怎么说,左氏出身卑微。申国公乃是出身大族,何况当年诸位离开申国公府也不合常理,高阳县伯总该......”
“够了”
未等独孤述说完,李师闰便直接打断道:“我李氏的事情,为何要独孤家的人屡屡开口,是四叔本人得了口疾,不方便说话吗?”
话被打断,人被无视,独孤述直觉得自己受了巨大的侮辱。
眼睛一瞪,他刚要开口,就听李师闰继续道:“独孤郎君应该知道,我是从宫中回来的。郎君若是聪明,就该多想想皇后的事。”
李师闰说这话时,眼睛仍旧看着李瑾,瞥都没瞥独孤述一下。
可独孤述却在听得这话之后,满腔怒意如被一盆凉水瞬间浇灭。虽然还有余怒,但此时却再不敢多嘴。
作为独孤家的重要子弟,独孤述自然知道杨坚的性子,多疑,急躁,自负中又带着些不自信等等等等。
李师闰虽然从宫中出来了,但谁知道杨坚有没有派人暗中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