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辩?”杨坚看了一眼殿内的众人,有些烦闷地道:“好啊,你想如何自辩?”
“臣想问张三几句话。”
杨坚微微一愣,随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准。”
“谢圣人。”
李师闰缓缓起身,扫视了一眼殿内众人,除了杨约、柳述和薛胄以外,几乎没有人看向自己。
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出这些人的想法。
杨约怕也是走投无路,此时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死马当活马医。柳述和薛胄嘛,看他们那一脸的不屑,显然是对张三的口供非常自信。
辛覃依旧在埋首贴地,应该是已经认了命。至于其他人,大概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李师闰心中有些发苦,朝堂上没势力,就是这般容易被人算计。
他走到身躯还在微微颤抖的张三身前,俯身蹲下,一脸和煦地道:“张三是你本名?”
不管李师闰以后是不是钦犯,反正在这个殿上,他还是张三惹不起的存在。
张三咽了口口水,颤音道:“小人无名,只是排行老三......”
“哦......”李师闰点头道:“这么说,应该叫你张三郞。”
张三支吾不言。
李师闰继续道:“那你两个兄弟现在在哪?”
“两位兄长早夭。”
“哦~,这么说的话,你家只有你一个?”
“还有阿娘。”
“你阿娘多大了。”
“六十有二。”
“平日里身体如何?”
“不算太好。”
“看来你工钱不多。”
“小人只是一小厮,工钱自然不多。”
“平日里是工头给你们安排活计?”
“是,有时候掌柜也会给小人们安排。”
李师闰笑了笑,歪头道:“我当时给你多少钱?”
“公子您给了小人一把,小人回家仔细数了一下,六十七文。”
说着,张三膝盖往后蹭了两步,重重地给李师闰叩了个头,哭啼道:“公子,小人愿意把钱还您,您把阿娘还给小人吧,小人就这一个阿娘啊~”
哭啼声入耳,杨坚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几丝怒容。
本以为这个小家伙是个有头脑的人,即便是一时不慎误入了歧途,自己堂堂一国之君,未尝不能将其拉回正道。
可若是以他人父母逼迫,岂不是禽兽不如?
这样的人,便是进宫来,自己又如何安得下心?
柳述看着殿内的进展,心中的得意更甚。
李师闰不急不躁地拍了怕张三的肩膀,柔声安慰道:“莫怕莫怕,最后几个问题。”
张三抬头,哽咽道:“公子请问。”
“你当时可看仔细了,给你钱和瓷瓶的人是我?”
张三低头,小声道:“是”
“我当时是如何说的?”
“公子您说,您已经抓了我的阿娘,如果我不听话,便将我阿娘她杀死。公子,小人也不想说的,是他们,他们逼迫小人说的啊。”
张三继续哭啼,李师闰已然起身。
“回陛下,臣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