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不是很喜欢这个复健室里的落地窗,原本应该是墙面的地方完全被落地窗所替代,由于医院楼的高度,加上复健室所处的位置。
上午的阳光会非常准确地透过一边的落地窗,染在复健室的地板上,覆盖过至少三分之二的地方。
在夜晚降临之前,复健室里的廊灯都显得毫无用处。
照进来的阳光比起人造的灯光还要更为地强烈,而且要刺眼得多,这让她的眼睛很不舒服。
她一点也不喜欢阳光特别明亮的地方。
各种意义上的不舒服,好像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遮掩。
从进入医院开始,除却一些宣传海报,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浅色调的,白色是这里的主旋律,除却白色意外唯一出镜率比较高的就是深蓝色。
同样是令她感到有些恶心的颜色。
这是个一点也不正常的地方,同样来到这里的人也是不正常的人。
很可惜.......她很不幸是其中一位。
“这样,有疼痛感吗?”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将视线从一边的落地窗上收回,转过了脑袋,这次目光落在了复健室的天花板上。
这里就连天花板也是素白色的,即便这里的天花板也装上了素白色的复合材料。
简直多此一举,医院的钱是多得没处花了吗?
也对,这里就是一群贪婪程度堪比吸血鬼的欺诈师的聚集地。
“你觉得呢?”
她侧过了目光看向了床边那个正抬着她的小腿的白大褂女人。
她的小腿,或许她的措辞该恰当一点,毕竟这个小腿好像就只有所有权在她的这里。
“那好吧。我继续了。如果感到疼,就要说出来。”
白大褂女人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
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
大概过来复健的病人脾气都不怎么好。
在某种程度上,幸还算是在好的那一拨了。
“嗯。”
也许她该态度好点,毕竟她还在她们的地盘上。
不过在残留的印象之中她好像已经做过无数次了,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在意这些细节。
已经做了数次恶事,中途突然准备做好人,感觉人设会立不住。
“那好。”
白大褂女人手抚着幸的膝盖,手托着脚底,微微地用力。
缓缓地抬高,又缓缓地按低。
先是右腿,之后是左腿。
反复轮替,各进行了十多分钟。
当然这对于被运动的幸来说,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别说是疼痛感,她甚至连温度都感觉不到。
下肢就仿佛完全不存在一样。
每两周都要来这里做一次这样对于她来说虚无到不行的事情。
做了和没做,到底有什么区别。
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无论确认多少次,依旧是不存在。
唯一的附带作用,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她确认就是不存在,并且没有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