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癭
而趁着后金在朝鲜的胜利,西人党中又有一些人看清了形势,发出倒向后金的声音。
总之,如今的朝鲜政局一团乱麻。
大家争来争去,谁也拿不出办法。
只能等着外部大势发生变化,朝鲜跟着做出被动选择。
当然了,如果可以的话,朝鲜肯定更愿意在大明爸爸的怀抱。
这也是廖中坚和张可大来到这里时,西人党官员们那么激动的原因。
可是在山东的眼里,朝鲜却没有那么的重要。
要不是为了保障支援库页岛的顺利,根本就不会和朝鲜有所交集。
即便没了朝鲜,只要能够和对马藩建立联系,这条航线还是能够通畅。
既然这些朝鲜官员对他们的到来如此热情,廖中坚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朝鲜之忠心,大明深知。然大明如今略有小厄,难以顾及,却令诸位困守时艰,可悲可叹。”
这一番话,说的李崇当场哭了出来。
“有天使这番话,我朝鲜上下就算亡国灭族,亦没有任何遗憾了。”
廖中坚也不是只说空话。
“朝鲜立国同于大明,王权根深蒂固,纵然为蛮夷所扰,诸位也要自强不息,方能维护国统。”
李崇唏嘘。
“天使有所不知,我朝鲜国小地狭,穷困贫弱,倘若没有大明天兵,实无力对抗蛮夷之凶残暴虐啊。”
是真话,但廖中坚并不给许诺,而是认真地道:“朝鲜诸事,还请县令传达上去。请放心,我大明并不会坐视朝鲜沦丧。”
怎么与朝鲜交往,和李崇一个小小的县令说不着。
朝鲜方面必须要有大人物出面才行。
廖中坚这么说,等于抛下了鱼饵。
相信朝鲜朝中困于局势的高层,必定会有人动心。
李崇果然不敢怠慢。
“吾立刻传信州牧,还请天使稍待。”
三日后,济州牧沈道勋匆匆赶来,与廖中坚商谈后,火速往汉阳送了急信。
廖中坚也不耽搁,离开济州岛,继续东进。
数日后,来到了釜山海面。
漆黑不见五指的夜晚,福船漂泊于大海之上,与天海都融为了一体。
即使走的近了,也未必能够被发现。
除非有人事先得到讯息。
廖中坚安坐等待,瞭望台上传来信息。
“部长,人来了!”
廖中坚精神一振。
“放信号。”
瞭望台上点起一盏煤油灯,在半空中来回画了几个不规则的圈。
火光虽然不大,但是在这样黑暗的晚上,立刻远远地传了出去。
足足一炷香后,一道漆黑的影子贴近了福船。
不等两船相汇,对面有人急切地呼唤道:“上国天使可在?鄙人金尚宪求见。”
廖中坚愕然。
原以为来的会是沈器远,没想到居然是西人党的领袖金尚宪。
“本官在此,请金大人过船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