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梅很诧异,说道:“就你这副身体还能打架?”
林墨哈哈一笑,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对曾鹤龄问道:“曾兄也和此人相识?”
曾鹤龄点点头,道:“当初北上之时,与他们几人同乘一条船,路上还得了个曾偶然雅号。”
“何意?”
“在下今年三十又八,年近四旬之人还能中举,岂非偶然?”
林墨立刻从曾鹤龄的话中听出一个信息,中举,也就是说,他大老远来到顺天府,是来准备明年开春的会试。
如此说来,当初在街边摆摊卖字,可能是因为盘缠花完了,这才想了个办法维持生计,并非想象中的穷困潦倒之人。
对于曾鹤龄,林墨一直没有去了解过他的过去,本以为只是一名落魄书生,本着读书人不容易的同情心,顺手帮他找个工作,赚点生活费,却没想到,一不小心抓到一名举人老爷。
想到这里,林墨淡淡行了一礼,道:“在下眼拙,还望曾兄见怪!”
曾鹤龄抱拳回礼,道:“林老弟对愚兄有知遇之恩,现在又何必客气?”
不卑不亢,坦然处之,这是林墨对曾鹤龄的第一感觉。
堂堂举人老爷,没钱了去街边卖字,这副心态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此时此刻,藏在心中的疑问也都得到解答,按理说,一名在街边卖字的穷先生,给他安排个工作,就算不是当场以身相许,最起码也要表现得感激涕零才对,可是曾鹤龄表现的却很淡然,完全没有低人一等的样子,你帮了我,我谢谢你,和你兄弟相称,仅此而已。
这种人心里是装得下事的,他没有过多的表示,并非不知道知恩图报,而是把这份恩情放在心中,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做回报。
因为,那些感激的话是没有意义的。嘴上说的越好听,事实上越起不到什么作用。
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真的有可能吗?
君子之交淡如水,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林墨转头去看,呀,美女!
一名女子身穿淡黄色丝裙款款行来,身后跟着一名小丫鬟,周围的读书人和林墨一样,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同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这就是江南第一才女杨诗音?”
“对啊,听闻诗音姑娘才貌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如仙子一般。”
“兄台,你还是先擦一擦口水吧……”
林墨只是看到人家长得漂亮,不免多看了几眼,此时听到有人议论,才知道原来还是位才女。
女子参加诗会,有趣,有趣!
叶红梅看到林墨出神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看什么呢?”
林墨马上将目光收回来,说道:“本以为女子参加诗会,只是来凑热闹,没想到,还有才女,真是开了眼界。”
叶红梅不满道:“在你眼中,女子便这么没用?”
“我没说啊!”
“你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林墨无奈,只得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