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听了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只是,此事你该如何入手?据儿一事已过去太久了,再翻起此事,恐怕找不到好的由头了。”
刘弗陵心中也早已有了对策,急忙回道:“父皇,儿臣这些日子整理奏章,见到一文,上曰‘子弄父兵,罪当答;天子之子过误杀人,当何罢哉!臣尝梦见一白头翁教臣言。’”
刘彻听闻,愣了一下:“梦?梦到哪位老翁啊?”
刘弗陵低声回到:“儿臣查过了,此上书人乃高寝郎,在为高祖守陵。”
刘彻一听这话,就从软沙发上坐了起来,呆呆地沉思良久,随后才说到:“钩弋子,回宫之后整理一下各地报来的最近发生的奇异之事,再让朕见见这位高祖的守陵人。”
在刘家大院的书房内,望着被刘彻席卷后变得空空荡荡的屋子,刘病已一屁股坐在了冷板凳上,身心这才完全松懈下来。
“这老家伙真是喜怒无常啊,稍有不慎,自己的小命就没了。”刘病已抬眼望着小黄门先前坐的那个凳子,眯着眼冷笑道:“小黄门?哼!好一个刘弗陵啊。明年你就该登基了吧。陛下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刘病已想到这里,朝窗外悬空而挂的圆月望去,心里回想着这几年的历史大变。
那个手握拳头半生,当被陛下临幸过后,手掌方才摊开,露出一枚玉钩的赵婕妤,此时也该被随便塞一个由头赐死了吧。
刘弗陵受陛下恩宠,真是天生居来。小小年纪便身材魁梧,智商和情商又高,样貌又好得出奇,那会儿若非自己多留意一下他,发现他隐藏不住的气质,真还以为他是位俊俏的小黄门。
单就这些因素,就很招人喜欢。更别说陛下言必称这个小儿子很像他少年之时。更甚者,听说刘弗陵怀胎十四个月而生,跟上古尧帝一样。不知道真假,反正刘病已不信。怀胎十四个月,恐怕赵婕妤买通了术医,早早地谎报了俩月。
就这个欺君罔上,就该治赵婕妤的罪。
近距离看待刘彻对这个小儿子的眼神,刘病已就能感觉到刘彻心中的犹豫不决。他或许知道时日不多了,却又担心把太子之位给了这个少年后,恐怕女主垂帘祸害朝廷。他又那么地喜欢赵婕妤,又不忍心杀她,正为此犹豫不决呢。
“我要不要帮帮你?无他,只为快点儿给爷爷报仇吧。”刘病已在心中诉说着。
“历史车轮到底还是要前进的,谁能阻挡地了?犹如螳臂当车,只剩下可笑的一堆烂泥。”
刘病已揣测着时间,忽然发现留给自己逍遥的日子不多了。
“宁当地主,不做小霸王!”刘病已伸了一个懒腰,便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揉着酸痛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