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余晖将西边的天空烧得如同锅底,通红通红一大片。
杜县,卧龙山下。
山村里的灯火都已经点了起来。
原本的临时商业区也点燃了不少火把,在和煦的春风中烈烈燃烧。
火把下的商业区早已经因为昨晚的一把大火变得一片狼藉。
刘病已站在高处朝那片废墟望去,被烧毁的一排排临时搭建的铺子正在整修。
程谦焦急万分地说到:“主公,这片土地已经划到咱们家名下了,只是新来的这个县令貌似不同意将临时商铺的银钱归我们管辖,他们说这只是他们临时搭建的地方,不算永固工事,所以,份子钱算不到咱们头上。”
“你是说他们的税赋还是要交给县衙?可有没有提过他们的租金的事儿?”
程谦将头晃成了拨浪鼓子。
刘病已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
“商税收的那么高,几乎扒了这是商户好几层皮,还怎么让我收地租啊,再收岂不是要啃人家的骨头,喝人家的血啊!”
程谦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从未见过小小的东主如今日这般恼怒。
不知道是自己得罪了他,还是新来的县令不小心得罪了他。
好好想了想自己并无做错什么,也就心安理得认为是新来的县令不懂事惹怒了东主。
程谦顿时幸灾乐祸,心里暗自发笑,“叫你逞能,把我家东主激怒了吧,你就等着挨刀子挨宰吧!”
自家这位东主大方是大方,那要看对谁了。对天下子民,他倒是散尽千金,不带眨眼的。但若是对待狗官,我家东主可是有一万个手段惩治于他了。
一想到那个如扒皮一样的新任县令要倒霉,程谦便将今日在县衙受的气释放干净了。
胸中没了怒火,自然畅快无比。
“主公,你看那些蚊蝇惹得村民们怨声载道,咱们何不以此发动村民将这些人统统轰走?”程谦给刘病已出着坏主意。
刘病已猛地转身,怒视着程谦,怒道:“把他们赶跑了,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咱们给谁啊!”
程谦知道了刘病已还在生气,便不再言语了。
刘病已望着面前堆满的垃愁眉不展。
一些废水还在地面上四处乱流。暮春时节,苍蝇和蚊子,还有一些小咬已经开始“嗡嗡”作乱。
“这样的卫生条件可不好!容易滋生细菌,还容易污染环境,一旦酷夏来临,吃喝的东西一多,卫生环境会更差。其他的不能实现现代化,但这管理理念却可以很好地予以落实。”
刘病已已经在脑海中有了大体的构想。
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刘病已的闷气才消了一大半,说到:“我自有办法!”
正在咬牙切齿的时候,耳畔突然炸响了一个女子的叫声:“跟谁咬牙切齿呢!本姑娘就这么惹你讨厌吗?”
谁这么泼辣!
刘病已循声一抬头,赫然看到霍成君双手掐着细腰,正在运着气,兀自扭头端详着正在忙碌的施工队。
“哎呀!我说谁嗯!这不是霍小娘啊!贵人踏贱地,真是蓬荜生辉啊!”刘病已恭维地来到霍成君面前。
“少来!你这宅院,在整个杜县都是数得着的,怎么还贱地,又是蓬荜的。我说,你这瓦片儿的档次也太低了吧!这么粗糙能往上面挂吗?”
霍成君望着刘病已新买来的那批瓦片和瓦当瞧着,鄙夷无限。
“哎!没钱呢!如果有钱,我把未央宫里的瓦片儿和瓦当撬来糊在我的屋顶都行。”
“没钱?跟我要啊!环儿!把咱们的银子包拿来!”霍成君一伸手,跟旁边的丫鬟环儿说到。
“小娘,每次出门,我们只带了二两多一点的银子,路上又吃了一顿美食,又买了不少稀罕玩意儿,剩不了多少银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