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上来一人,将手上的链子往刘病已脖颈上一套,直接反手就捆束起来。
另两个人则过来架起女子就往回返。
“哎!稍等!我的鞋!”刘病已急忙蹲下身子,将那名叫“大龅牙”的小个子丢下的鞋子捡起来,踹到怀里。
这个就是洗脱自己罪名的呈堂证供,还知道那些贼人中一人叫“鳖龟”,另一人叫“大龅牙”,而这鞋子就是后者的,还是一位叫翠云的姑娘给他绣的鸳鸯鞋。
刘病已便收拾着鞋子,便道:“麻烦各位给这女子找一位郎中!”
“别啰嗦,快走!”官差扥着链子就催促刘病已赶紧走。
一行人屡屡行行径直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外走。
没过多久,院墙内的老朱爬上墙头,还喊着“少爷,少爷!那些人是在捉贼!”老朱往外张望了一下,却没看到一个人影,这才纳闷地跳回院子里。
杜县县衙大堂。
“威武……”
深夜开堂审案。
一众当夜被抢劫的店家纷纷跪倒。
唯独只有刘病已束手站立着。
刘病已闭着眼睛,独自生着闷气。
“这才几天啊,三进宫!”
要知道,一旦进入县衙就是挨宰的份儿。县令大老爷往往是吃了被告吃原告,有理也要挨一顿宰。
“可怜我那白花花的纹银,又要被这官员搜刮干净了!”
一想起之前的县令蔡都温,刘病已就气不打一处来。
“堂下何人,见到本老爷焉何不跪?”台上这县令的声音今天怎么有点儿沙哑,莫非他被上官怒骂了不成。
刘病已这般想着,抬头一看,见堂上的县令是一个陌生面孔的人。
他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胡须打理地甚为整洁,完全一副儒雅的文人模样。
刘病已心里顿时明白了:“之前的县令蔡都温或许已经滚蛋了,而这位县令貌似是懂礼讲理之人。”
刘病已想到这里,当即抱拳微微欠身施礼道:“禀告大人,学生乃刘病已。”
“哦?”那名县令一听到“刘病已”三个字,顿时沉思起来。
旁边有幕僚韦淡在他耳畔耳语一番。
没过多久,语气温和地说到:“既然是孔夫子的学生,那就免了跪拜之礼。”
“谢大人!”刘病已再次抱拳回礼。
“啪!”县令将惊堂木一拍,朗声问到:“堂下所跪之人,为何深夜走水,又要喊捉贼?惊扰了本官深夜开堂问案?”
他这一句话,就已经让刘病已心里哇凉哇凉的了。老百姓的父母官,就这深夜,老百姓的房子着火了,作为父母官的县令不但体恤一下老百姓,对他们造成的财产损失表示一番惋惜,反而因为惊扰了他的美梦而愠怒。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刘病已的心里,似乎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着奔腾而过。
“为官不仁,草菅人命,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