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那圉(yu)县开城投降了!”队伍从扶沟过来,下一站当然就是圉县,结果还没有开始打,斥候过来汇报。
“军师,这要怎么处理?”黄忠迷茫的看向戏志才,这一路过来,第一次看到主动投降的县城,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愿意加入的随军,不愿意的让他们哪来回哪去……”戏志才想了想,“另外派人进入接管圉县守军,小心对方诈降!”
一般主动开门,首先会想到的是诈降,实则敌军已经埋伏在里面,等待他们进去。
不过就现在大汉的情况,诈降的可能性并不大,基本是真的怕了。
之前扶沟县,不到一天就已经被攻破。
这个消息传出去,扣除郡治之外,其他几个县估计都得怕。
这地方县城,夯土的城墙,宽度可能在五六米,不过高度也不过三米上下。
长安城墙倒有六米,代价是宽度足足有二十米。
三合土都没有的时代,要修建更高的城墙很不容易。
鸡蛋清和糯米的确算粘合剂,问题哪来那么多的鸡蛋清和糯米汁?
这年头糯米的种植面积有多少,都是个问题!
更别说这县令,大概也是花钱买上去的,这两年忙着捞钱回本,当然也有可能因为豪强的关系什么都没捞着。
嗯,估计真就恼羞成怒了,自己捞不到,圉县的豪强也别想好了!
顺利进城,顺利接管县衙,顺利收编官吏,一切就和戏志才猜想的一样。
“有一点你猜错了……”杜袭过去凑热闹回来,“县令不是买来的,是正经走孝廉上去的。可惜是个寒门子弟,上任后没少受气,这个你猜对了。”
受了几年气,这怨念一口气爆发出来了。
只能说心性不行,问题能指望寒门和草根出身的官员,能有多好的心性?
当他们成为了官员,见到一个过去从来没看到的世界,纸醉金迷的,谁能把持自己?
“大厦将倾,就算没有教主,也会有别人。”戏志才也就感慨了句。
“只是按照一般情况推断,怎么也应该是朝中的权臣,行霍光王莽之事。大汉四百载,王莽都没有真正征服人心,那太平教的教主,就可以?”杜袭询问。
“当然可以!”戏志才回答,一点犹豫都没有,“毕竟教主,正是顺应民心而起事!”
“两年前不少人的确有这个想法……”杜袭闻言调侃道,“两年后的现在,百姓已经不愿意再相信太平教了。”
大概是期待越高,失望越高。
原本以为可以拯救自己的黄巾贼,不仅被剿灭,如今还成为流寇迫害自己。
起事之后,自己的生活不仅没有变好,可能还更糟糕了。
世家不会支持,百姓不会拥护,杜袭就很好奇,如今那黄巾少帅,在泰山郡到底是如何经营的。
如今的泰山郡,是否已经变成十室九空的人间地狱。
消息太闭塞,同时各州郡似乎都很有默契,都决口不提泰山郡的事情。
普通人,已经没有任何渠道去获得那边的消息。
于是各种妖魔级别的传闻,都在传开。
杜袭对这种传闻,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不过对戏志才的话,也有所保留。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到底还是要亲自过去泰山郡看看,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不过有一点他确定,那就是那黄巾少帅,的确藏了不少书。
抢劫那么多地方,不可能没有点收获。
“若非没有文臣武将,你觉得少帅会窝在泰山郡?现在说不定青州都已经给打下了。”戏志才感慨,“凉州叛乱,这是个好机会,教主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
杜袭闻言沉默,黄忠等人的做为,便是最好的例子。
颍川和陈留几乎被打烂,朝廷都没有办法派遣官兵过来讨贼,只能有州郡自行解决。
戏志才也不说什么,他知道很多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这个没关系,让他们过去泰山,到了地方,他们自然会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
圉县投降倒是省了不少的事情,当晚大军可以在府衙里面休息。
有热水,热饭,舒服的床铺……
黄忠等人无所谓,在军中时间也久了,可俘虏的那些颍川学子们却很需要。
“以前也游学,没想到随军如此辛苦。”辛评坐在凉亭中,身边的弟弟辛毗,以及郭图和荀谌。
学院的学生也有自己的群体,一起行军的时候看不出什么,私下休息的时候就明显。
“以前我等游学,虽是游学,实则有马车,有仆从,主要是盘缠带足,吃穿不愁。”郭图回道,“不像如今随军,除了祭酒,我等都只能步行。”
“寻常士子游学,其实大多不都是步行吗?”荀谌感慨,主要是自家兄长,前两年就游学过,主要是给郭嘉拾掇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