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还翻牌子?这皇上都没多少年了,你还搞这一套!怎么,你想复辟啊?”
李信才刚一说出自己的想法,陆颖心就立刻化身成了连珠炮“突突突突”地向他抛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一旁的宋雯婷虽然没有像她那样激动,但脸上却也阴沉地能够滴出水来了。
倒是那伊藤美佳跟之前一样,依旧低着头红着脸,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而李信听了则直接两手一摊,“既然你们这么反对我这个提议,那你们倒是说说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如果有就说出来,我听你们的!”
“你!混蛋!”说完陆颖心便双手一抱气鼓鼓地生起气来,好半晌才挤出了一句话,“反正怎么着都好,就是不许你翻牌子!”
“这次我站颖心妹子!我说你好歹也是喝过洋墨水的新青年,怎么满脑子的旧思想啊?我们虽然已经嫁给了你,但也不意味着要低你一等,任由你的摆布!”
此话一出,李信还没觉得如何,倒是把一旁的伊藤美佳给吓了一跳,因为在她观念里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做妻子的可是绝对不能这样跟丈夫说话的!
可以说宋雯婷和陆颖心此举已经完全颠覆了此前对于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的认知。
而就在那伊藤美佳有些发蒙的时候,李信也很有点慌了,他哪里知道,自己随口那么一说竟然会惹得宋雯婷和陆颖心两人如此气愤,于是连忙认错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我向你们道歉,既然你们说翻牌子是搞复辟,那抓阄总可以了吧?”
听李信这么一说,两人才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陆颖心才用手捅了捅已经不知道发蒙了多久的伊藤美佳说道:“喂!抓阄你认么?”
伊藤美佳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啊?嗯,我都可以。”
“好!那就抓阄!什么时候抓?”
“急什么?这种事自然是要等到回家以后在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招呼外面的客人,走吧!咱们出去再转一圈!”
林文强连忙摆了摆手,“唉!你发现的线索已经足够多了,你留在这再仔细观察一下,我先去把你的分析和发现告知云子小姐。”
其实李信并没有实话实说,因为整个袭击事件始终还存在着一个疑点,那就是坂西利八郎所乘坐的轿车在遇袭之后为什么没有加速冲刺,迅速脱离危险地带,而是非常愚蠢地停在原地,以至于被手榴弹连炸了两次呢?
难道是那辆车的司机有问题?
可即便是那个司机有问题,那他又怎么会知道坂西利八郎会坐自己开的那辆车呢?
这显然不能用巧合来解释,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不光是那辆车的司机,所有的司机都有问题;要么就是临时提出换乘座驾的顾云天有问题了!
顾云天是抗日分子?
这个想法刚一从李信的脑子里冒出来就把他自己给逗笑了,要知道自己可是亲眼看到他在华懋饭店开枪打死了那个想要刺杀岩井英一的刺客的。
然而就在这时,李信的脑海里却突然蹦出了曾经教授自己侦查逻辑学的老师说过的一句话:很多时候越是看上去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同理,嫌疑越小的对象就越值得怀疑!
想到这,李信便绕着周围的建筑转了几圈,果然在一处矮墙附近发现了攀爬的痕迹!
趁着四下无人,李信紧跑两步一个翻身就上了墙,随后又很轻松地借助矮墙爬上了房顶,经过简单的推算,很快便找到了那伙人伏击的地点。
等等,那是什么?
就在李信准备检查一番,看看那些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足以暴露其身份的线索的时候,竟然真的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张学生证!
沪江大学,方士忠?
仔细看了一眼学生证上的信息之后,李信便立刻将那张学生证给收了起来,随后才趁着没被人发现,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了事发现场。
时间不大,伊藤文昭便带着一小队宪兵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李信学长,云子小姐听你们处长说了你的分析之后,就派我过来了!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吗?”
话音未落,李信便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伊藤文昭来到了那堵矮墙面前,“我在这发现了有人攀爬过的痕迹,所以我现在更加确定之前的判断了,那帮家伙肯定就是利用这堵矮墙爬到了房顶,然后埋伏在了上面对坂西中将的车队进行了伏击。”
“学长稍后,我先带人上去看看!”说罢,伊藤文昭便带了两个人敏捷地爬上了房顶,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回来了,“你说的没错,上面的确有很明显的进行伏击之后留下的痕迹。走吧!”
“去哪?”
不想那伊藤文昭却笑了笑,“学长,不可否认你的分析和推理都十分地精彩,但是你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那帮家伙无论是想要提前设伏还是保证伏击的成功,都必须有一个前提。”
“你的意思是说,护送车队里有内鬼?”
“不错!而且根据我的推断,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负责给坂西中将开车的司机!来之前我已经派人把他给关起来了,不如我们一块儿审审?”
“审审?那就审审嘛!走着!”
时间不大,李信便跟着伊藤文昭进到了一栋与重光堂仅一墙之隔的建筑里面。
尽管从外面看这里似乎只是个废弃的仓库,但里面却已经被改造成了一座监狱,地上两层用来审讯办公,地下的一层则用来关押囚犯,且与重光堂的地下室相通。
而就在李信和伊藤文昭两人刚一进到一号审讯室不久,门外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说你们不去抓那些袭击车队的家伙,抓我做什么?”
可不管他说什么,负责押解他的那两个日本宪兵都始终一言不发,将其送到了李信和伊藤文昭面前便直接退了出去。
“姓名!”
伊藤文昭这话才刚一说出口,那人便好像见到亲人了一般套起了近乎,“伊……伊藤长官,是我呀!我是汽车队的老牛,你不认识我啦?您忘了,您在岩井公馆的时候,我还做过您的专职司机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姓名,谁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