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这么说,你手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咯?”
“那是自然!”李信先是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随即便反客为主地反问道,“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想先听听齐掌柜你对这份股权证明的报价。”
“这个……”那齐掌柜沉吟了片刻,随即便直接伸出了五根手指,“看在老赵大哥的面子上,我出五根金条,如何?”
话音未落,那老赵大叔便立刻忍不住说道:“我说老齐,你这疯了吗?就这么一张破纸你一张嘴五根金条?”
然而李信却丝毫不为所动,慢悠悠地说道:“齐掌柜既然肯出五根金条,就说明你知道它的真正价值,所以我再给你两次出价的机会,你可要把握住啊!”
此话一出,便直接堵住了刚刚还有些替那个齐掌柜有些不值的老赵大叔的嘴。
而那齐掌柜则深深地看了李信一眼,然后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十根!”
不想李信听了却直接笑出了声,“齐掌柜,从你这两次的出价就不难看出,你已经想好了这份股权证明的去处,实不相瞒,这个去处我也知道,其实我大可以不经过你这个中间人直接找到他们,我想他们出的价格应该至少比你的报价还要翻上几番吧?而我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就是想交你这个朋友,不过虽然是交朋友,我也不希望你把我当傻子糊弄,所以你还有最后一次报价的机会,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啊!”
齐掌柜自然知道李信口中的那个去处,指的就是创办中央饭店的江家,战争爆发之后,江家虽然避走武汉,其他股东也逃亡各方,但却从来没有放弃重掌饭店的想法,于是江家一面放出“从日本人手中收回饭店已无可能”的空气,一面低价收购饭店的股票,截止到目前已经收回了差不多四成了。
而李信手上的那份股权证明他看得很清楚,竟然有25%之多!李信说的没错,为此江家必定就会不顾一切地出价,别说是十根金条,就算是三十根金条,江家也拿得出来!
因此这的确可以算得上是毫无风险,稳赚不赔的买卖,但问题是自己要出多少才能让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年轻,但在谈判的时候却十分老练的李信满意呢?
就在那齐掌柜有些患得患失,举棋不定的时候,李信却冷不防地主动开口说道:“看在齐掌柜你如此为难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就要你一口价十三根金条,怎么样?”
“真的?”那齐掌柜可不傻,知道这个价格实际上是李信在主动让利给自己,于是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
而李信则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了!我说过,我不是来做生意的,而是来交你这个朋友的。所以我只要十三根金条。”
想到这,李信便连忙问道:“袁政委莫非与家父有故?”
“很久以前的事啦!虽然中间有过一些误会,但是现在看来,当初是我错了啊!”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三人间对话的气氛便变得越来越融洽了。
聊了一会之后,李信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袁政委,那么多的药品,您打算如何带回延安呢?”
不想此话一出,那老赵便忍不住把脸一板,可就在他刚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那个袁政委给拦了下来,“实不相瞒,我准备先绕道重庆,然后再飞回延安。”
“重庆?那里可是陪都啊!这么多的药品,您就不怕那边的人眼红么?”
“放心,我都已经打点好了,只在机场稍作停留,就直接起飞。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不过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那批药品不幸被重庆方面扣押,那最终不也是得送到抗战前线的嘛!”
尽管早就听闻这些有着坚定信仰的红党都或多或少地具备一些浪漫主义气质,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袁政委竟然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一番话。
可以说,刚刚那一番话完全是站在大局的角度上在考虑这个问题,跟本就没有把个人的荣辱安危放在考虑范围之内,这得需要多么坚定的信仰和无畏的牺牲精神李信不知道,但他却坚信眼前这个袁政委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想到这,李信当即便做了一个决定,“袁政委,实不相瞒,我还真打算派人去趟重庆,不知您是否同意让他跟您搭乘同一趟飞机呢?”
此话一出,那个袁政委立刻有些紧张了起来,“派人去重庆?这是你爹的意思?”
李信则连连摇头,“不!这是我的意思,我准备在那边办厂。”
“办厂?可能你还不知道,重庆虽然已经成了陪都,但是打从今年年初,日本人的飞机就三天两头地飞到城市的上空进行无差别的轰炸,在这种条件下想要办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多谢袁政委您的好意,不过我要办的这个厂比较特殊,而且厂址也不会定在重庆,而是在云南的深山里!”
“云……”那袁政委听了先是一愣,随即眼睛就是一亮,连忙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激动地问道,“你要办的该不会是兵工厂吧?”
尽管李信听了之后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但却已经印证了袁政委的那个大胆的猜想。
于是那袁政委便二话不说,当即点头答应了李信的请求。
直到这时,在一旁始终插不上话的老赵才忍不住提醒道:“我说两位,时间差不多了,在耽搁下去的话,天可就要亮了!”
李信这才如梦方醒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袁政委,我还有事要跟老赵大叔出去一趟,先就此别过了!”
“你去吧!咱们后会有期!”袁政委说着便主动向李信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后会有期!”说罢,两只手便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就这样,李信便跟着老赵大叔离开了山货店,沿着小路七拐八拐地拐到了一栋白色的四层楼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