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等那个何泽天出来再说,咱们今天只是过来探探虚实的,要是被人给认了出来就麻烦了。”
“哦!那好吧!”
于是两人就一边等那个何泽天出来,一边继续假模假样地逛了起来,又过了大约半个钟头,那个何泽天才从那个角门里走了出来,大摇大摆地走了。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那个真正的‘鬼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说罢李信便带着陆颖心直奔刚刚那个小摊而去。
来摊前,李信便装模作样地拿起了一根被喷上了金漆的木条,此举果然立刻就招来了那个摊主打量的目光,好半晌才开口说道:“这位客官,掂量了许久却迟迟没有询价,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心事倒是有那么一桩,但是你这根假金条可解不了。”
那摊主笑了笑,“客观你可真会说笑,即便我手里有真的,也不会在这摆出来不是?”
“不在这?那你又会在哪里摆呢?”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然而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深知其味,不是吗?”
听李信这么一说,那摊主才暗自松了口气,“既如此,那就请两位跟我来吧!”
说罢那摊主便跟之前一样,将两人带到了那个角门,按照特定的节奏敲了敲门,随即那扇门便缓缓地打开了。
李信和陆颖心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才迈步走了进去。
“两位客官是来兑换金条的?”两人才刚一进门,刚刚开门的那个小厮便主动向两人搭话道。
尽管那小厮的话让李信十分的诧异,但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向他点了点头。
不用说,一定是刚刚那个摊主在敲门的时候所使用的的节奏,才让他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还真是够隐秘的。
时间不大,那小厮便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吆喝道:“有客到!”
而当两人进到那个房间里面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陈列十分的简单,只在房间的中间放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简直简约到了极致,甚至都有些简陋了。
坐在桌子后面的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藏蓝色旗袍的中年美妇,一见二人进来便连忙起身招呼道:“小女子林月,在此诚挚欢迎两位客官的到来,这厢有礼了!”
然而李信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绢仔仔细细地把椅子擦了一遍,然后才恭敬地对陆颖心说道:“大小姐,椅子已经擦干净了,您请坐!”
那林月也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老江湖,见此情景立刻就明白了两人的关系,于是连称呼也都跟着变了,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这位小姐贵姓?”
不想话音未落,就被李信吼了一句,“放肆!”
陆颖心则摆了摆手,“阿诚!别这样!看你都把林小姐给下成什么样了?还不快给林小姐道歉?”
“大小姐,可是她……”
见李信还在解释,陆颖心的脸便“唰”地一下沉了下来,“我让你道歉!没听到吗?”
“……对不起,林小姐!”尽管十分的不情愿,但在陆颖心的命令下李信还是向对面林月道了歉。
这便让那个林月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个更加明确的判断,连忙说道:“没关系的,说起来还是怪我刚刚问的太唐突了。”
陆颖心则连连摆手,“没那回事,就是我的这个管家太敏感了!哦,差点忘了,我姓楚,至于名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不方便透露了。”
“明白明白!”林月听了连连点头,嘴上说着“明白”,但心里却在用最快的速度搜索着上海所有姓楚的有钱人和名流世家,但结果却都是查无此人。
别看这个林月的年纪不大,但干这一行的时间却是不短,更是出了名的记忆力超强,整个上海滩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被她记在了脑子里,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姓楚的!可是就他们两个的言谈举止而言,绝对不是从一般的家庭里面出来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位大小姐根本就不姓楚。
而就在那林月刚刚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的时候,陆颖心便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般,笑着说道:“林小姐刚刚是不是在心中暗想,整个上海都没有一个姓楚的大户,那么我这楚家大小姐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呢?对不对?”
那林月听了便是已经,随即便尴尬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其实也不怪你又这样的想法,因为我的家根本就不在上海,而是在香港!”
香港?这就难怪了!听陆颖心这么一说,那林月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原来眼前这位大小姐是从香港来的!难怪需要跑到自己这来换金条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一切可都是两人在等那个何泽天出来的那段时间里商议出来的!
想通此节之后,那林月的脸上便重新勾起了一抹职业性的微笑对陆颖心说道:“虽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但我们还是继续吧!今天的金价是一百比一,即一百块银圆兑一两金,不知楚大小姐想兑多少?”
然而话音未落,不等陆颖心开口,一旁的李信便忍不住叫到:“你说什么?别以为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就不知道行情!我都提前打听过了,现如今上海的金价明明只要四十比一,就算是黑市,比例也不能高得这么离谱吧?”
不想那林月听了却不怒反笑,“你说的不假!不过要知道那只不过是上海交易所的期货价格,根本就拿不到现货,要是能拿到的话,你们也用不着费劲巴力地找到我这来不是?一句话,要换就换,两位要是嫌贵,那就请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