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若干年来皇子府已被修建成了小型要塞,储备了足够吃两个月的粮食,没那么容易被攻破的。”慕容南双目放光地攥紧了拳,“现在想想,我们昨晚将一家老小全部接来王子府真是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没办法了,鱼死网破吧。”
“对,鱼死网破。”
大皇子擦干泪水,走到两人面前第一个伸出手,他的脸上再也没有痴痴傻傻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果断:“只要能度过眼前的难关,两位即刻被加封为定国公,获赐免死金牌,保万世荣华。”
“谢陛下。”
“谢陛下。”慕容南和上官虹日对于大皇子的表现虽然意外,但反而觉得踏实,如此危险的形势下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傻里傻气的皇子,而是一位有着足够魄力,有着足够影响力能够率领他们突出重围的领导者。
叶腾却充满惊奇地盯着大皇子的脸,脑海中回忆起了叶飞的告诫:“出生帝王世家,能够混到如今的地位怎么会是傻子,小心别被他骗了。”现在想来,叶飞说的不无道理,看起来傻里傻气、任人摆布的大皇子说不定一直都在韬光养晦,在等待时机,要不是被老皇帝逼入了绝境,恐怕只有在登基的时候才会见到他的真面目吧。
帝王家族真的深不可测。
……
来自王子府的争斗呐喊之声传遍帝都上下,与他争斗了整整十年的拓跋真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反而更加阴云密布。昨天,母后已对他道明一切,一切如他所料,父皇是个杀人不见血的魔王,曾妄图借刀杀人其心可诛。
现在看来,他当时的选择真是再正确不过,既争取到了士绅们的支持,又将自己置于事外。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深处帝都天牢之内,没有谁再会顾及到他了。
“时候差不多了。”皇子真蓄势待发地站起,随着他起身黑暗升腾包围了整个牢笼。牢门从外面打开,打开它的是看守牢房的牢头,他对拓跋真一脸的恭敬,一手握着钥匙,一手捧着一身干净的龙袍:“殿下,是时候出山了,跟您预想的分毫不差,咱们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要您一声令下,就能直捣黄龙,攻进皇宫,逼老皇帝退位。”
贵妃娘娘的牢门也被打开,年老色衰的她就连往日的精气神也失去了,以复杂的目光注视自己的儿子,低声道:“真儿,原来你早已看穿了一切,你们父子真的太像了,太像了。”
“虎毒尚不食子,儿臣已经给了父皇最后的机会,可惜他错过了,既然如此儿臣只能无视父子亲情反戈一击!”
“真儿啊,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他也不配做我的父亲。实话对你说母后,从家宅监禁,到被囚天牢,一切都在儿臣的预料之内。若干年来,父皇自以为对儿臣了若指掌,殊不知儿臣早已有了对策,天牢的牢头明面上是禁卫军的千夫长,为东方长青所用,实际上却是儿臣培养多年的心腹,整座天牢早已被儿臣控制,关押在其中的每一名死囚都是身怀绝技的死侍,只为儿臣一人所用。
被打入天牢就如同进了自己家的院子,正合儿臣之意。”
“我的儿啊,原来你已算计到这一步了,看来母后一直以来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贵妃不觉得意外,在她看来虎父无犬子,老皇帝如此杰出,他的儿子自然不会是孬种;只是觉得悲哀,父子相残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她既是母亲也是妻子夹在两人中间是很为难的。
“母后对儿臣的爱儿臣谨记在心,永世不忘。但事已至此,儿臣也不得不做出反击,此刻禁卫军倾巢出动,皇宫内必然空虚,是儿臣夺权的最好时机。母后,儿臣一旦做了皇帝,您就是皇太后,享受无上尊荣,请您为儿臣祈福吧。”
“我的儿啊,如果有可能的话,母后情愿和你的父亲归隐山林,做一对平平常常的老夫老妻。”
“不可能了,父皇对帝国的影响力太强,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上天啊,我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母后,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平日里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帝都天牢此刻反而最为安全,你便呆在这里,静候儿臣佳音。”
“真儿,既然你心意已决,为娘也不再多说什么。但你是为娘唯一的儿子,是世上最亲近的人,此次入宫一定要安全归来,万一大事不成,赶紧逃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顾虑额娘的安慰。”
“正所谓不成功便成仁,儿臣已没有退路,儿臣一定要赢。”话及此处,再不多言,拓跋真带好佩刀,穿好龙袍,带领一干死侍走出天牢,“胜者王侯败者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染指,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此行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