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为了我们远大的目标,一起干了这杯酒。”
纳兰若雪看着三个大男人慷慨激昂地发表壮志豪情,露出会心地笑。
“对了,楚道尊呢。”一杯酒下肚,皇子烈才发现楚邪不在。
叶飞夹菜吃下,随意地回答:“楚邪不受拘束,但实力足够,殿下无需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拓跋烈道,“对了,本王与昂山城主商议,今日去庙中拜会主持可好?”
“潮音寺主持吗?”
“主持法号普德。”
“普字辈的高僧?”叶飞想起了竞技场上,与自己斗过一场的普圆。普圆和尚被称作九州第一破戒僧,实力强大,话有所指,似乎是知道净灵和尚身上的真相,普德大师与他同是普字辈高僧,想必是师兄弟了,应该也对净灵和尚有所了解,从他嘴里,说不定能够寻找到有关净灵和尚的蛛丝马迹,是应该走这一趟,便道:“既然殿下已经决定了,叶某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需要昂山城主引荐一下。”
“叶道尊你尽管放心,普德大师佛法精深,慈悲为怀,是个容易交往的人。”
“希望如此吧。”叶飞夹了口菜,“昨夜,城南方向怪声不绝,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昂山青道:“嗨,还说呢,今早得到士兵禀报,说是有一伙挖墓贼,将城南的坟冢洗劫一空,现场满目疮痍,也不知是谁做下此等有损阳德的事情。”
拓跋烈道“现在的人啊,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坟冢是祖先安葬之地,还要增派人手守卫才好。”
“殿下放心,同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第二次了。”
“那就最好。”
两人说话的时候,叶飞却蹙眉沉吟,他心中想:挖坟掘墓这种事,从来都是一座一座坟偷偷地挖掘,怎么可能同时将城南所有坟冢洗劫一空,这明显不合常理,更何况,昨天怪音频传,连身在城中的自己都听得到,挖坟掘墓这种需要高度保密的事情,会发出如此刺耳的声音吗?
叶飞觉得不太对劲,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却也懒得深究,毕竟与自己无关。
当下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又问道:“昂山兄,昨日看你施展的刀术好生了得,不知其中有何门道。”
不等昂山青回应,拓跋烈当先接过了话茬:“昂山家是帝国武道世家,昂山城主昨日使用的,应当是家传的虎威斗劲,据说,您的父亲曾凭借此招法将倭国第一武士杀死。”
“殿下对昂山家的了解和关注,真是让昂山受宠若惊。不错,昂山昨日使用的,便是家族世代相传的虎威斗劲,能够将武劲化作实体进行攻击,具有裂山断海之威。”
“将武劲化作实体,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昂山兄发招的时候,好像有一只猛虎扑出,原来那是武劲的具现体。”
“不错。道尊你应该知道,武者最大的弱点就是武劲由体内产生,会随着战斗的持续而不断消耗,且耗损量极大。为了克服这个缺点,我昂山家的祖辈便研究出了将武劲实体化的方法,这样一来,攻击敌人的时候,实体化的武劲会离体扑出,等到敌人一死,武劲还能收回,对身体没有任何消耗,便克服了武劲虚耗过多的弱点,使得武道威力获得了质的提升。”
“原来如此,真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听昂山青说完,叶飞面色并不好看。与令狐悬舟的战斗至今仍历历在目,感觉武道强者真是强的可怕,武劲损耗过大,不能持续供给大概是他们身上唯一的弱点。现在昂山青居然告诉自己昂山家连这个唯一的弱点也克服了,甚至武劲可以离体而出,进行远距离攻击,那实在难以想象它的破坏力了,只怕仙术都难以直迎其锋吧。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叶飞面色铁青,对于武道产生了深深的忌惮。
“道尊,你没事吧,怎么面色如此难看,是不是喝多了?”昂山青关心的问。
叶飞这才缓过神来,随口答道:“叶某不胜酒力,让昂山城主见笑了。”其实早在金陵城中有了一次喝醉酒的经历以后,叶飞就绝不在用身体吸收酒精了,喝下肚的酒水马上用仙力排出,一滴不剩。
“道尊常年深处仙山,口味清淡,喝不惯烈酒,是昂山疏忽了,来人,换茶水。”
……
——邈邈佛语俱是凡音,所谓潮音寺。
偌大的青州城被一条纵贯全城的海河水一分为二,城主府在海河以北,潮音寺位于海河以南,寺庙建地一万两千平方米,主庙宇三座、次庙宇两座,全年开放供信徒朝拜。每日辰时,潮音寺主持普德大师于后花园内开坛讲经,每日如此,已坚持整整二十五年时间,而二十五年时间,也是潮音寺建成的历史。
一行人到来的时候,正赶上主持诵经的时间,他坐在一个金色蒲团上,盘腿端坐,双手抱圆,背后为本寺镇魔塔,塔高十二米,为石英石原料堆砌而成,左手边侍奉着一名老僧,闭目敲击木鱼,一言不发。
朝拜者全部坐在普德大师的对面,来的早的有蒲团可以坐,来的晚的只能站着,人人目光虔诚,近似于狂热。
普德大师作为潮音寺主持,身披一件宽大金色袈裟,夹杂红色条纹,佛祖将颜色归为十八等,首色为白、次色为金,三色为红,照此来看,普德大师在佛宗内地位极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他面容和善,面颊丰腴,虽是三十年前的风云人物看上去依然年轻,头顶八戒疤,耳垂、鼻头都特别大,显示福禄深厚,嘴唇倒是薄的,传说,唇薄之人善说,普德大师当是善说之人。着金色僧服,披红、金相间的袈裟,普德大师坐在原地,体型丰腴而高大,特别像是寺庙中供奉的弥勒佛,即便讲经的时候,嘴角也微微扬起,如同发自内心地笑。
——真是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