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听见没有!”
“人家知道了。”
……
是夜,南山草屋,叶飞、方白羽、莫君如、老乞丐还有彩儿围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吃饭。几日下来,似乎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了不能道与外人的秘密,以至于围着一张桌子吃饭却相对无言。
叶飞舔干净碗中最后一颗米粒,急急忙忙地出了草屋,练剑去了。
方白羽撂下筷子跟了上去,留下了半碗的白饭没有吃,老乞丐纳闷地问君如:“这两人怎么了?闹矛盾了?”
君如的心里也紧紧的,樊村初见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两人如此,只能应付着回答:“吃你的饭吧,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管。”
“臭丫头,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的师父。”
“师父你什么时候传授更高深的修炼法门啊,我感觉内丹的容量达到极限了呢。”
“就你这态度,一辈子都甭想了。”
“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传你仙剑,授你仙法,我对你还不够好啊,你有没有担负起身为徒弟的责任啊。”
“我不是天天都哄着你,逗你开心吗,老头子。”
“身为徒弟要端茶送水,洗衣做饭,你做到哪样了。”
“你说的明明是仆人。”
“想学真本事,就要先学会当仆人。”
“切,算了,不和你学了,我去拜别人为师。”
“看看谁敢收你,我还不信了。”
“你欺负我是吧。”
“干嘛。”
“我去找白羽哥哥。”
“你快给我老实呆会儿,别再去添乱了,让那两人单独呆会儿。”
“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都是你从中瞎搅和。”
“你瞎说。”
“再没大没小的,我就家法伺候。”
“我和你可不是一家子。”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我现在想另投他人。”
“先把仙法废了,再把玄女剑交出来。”
“那还是算了,忍一时海阔天空,退一步风平浪静。”
“说得自己多委屈似的,收了你这么个烂徒弟,我真是倒了大霉了。”
“师父!你这样说,人家很伤心的。”
“哎,老子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
……
花坪上,清风徐来,叶飞褪下上衣到腰间,站在月下练剑。由花朵组成的朝花夕拾剑随着猛烈地穿刺而凝聚,在半空中划过刚硬的弧度。
方白羽用双手托着后脑,平躺在不远处的树梢上,“这两天你去哪了。”他有意无意地说道。
“去散心。”叶飞回答,手上动作不停。
一阵风吹过,两人一个站在花坪上,一个躺在树梢端,中间隔着明亮的圆月。
这一幕如画,他们都像是画里的人,没有瑕疵。
“还在生气?”沉吟许久,方白羽问。
“生什么气。”叶飞的出剑更用力了一些。
“呵呵。”
“呵呵。”叶飞停止了练剑,对着树上的方白羽,“我有那么小气吗?”
“谁知道呢。”方白羽跳下来,“我有了新的领悟,要不要看看。”
“不要。”叶飞干脆地拒绝,“我与你走上了完全不相同的修炼道路,互相之间无法借鉴。”
“那就比试一下。”方白羽道。
“怎么比。”叶飞来了兴趣。
“以一年为期,一年之后相互切磋,看谁的进步更快。”
“好啊,谁怕谁。”
“一言为定。”方白羽伸出手。
“驷马难追。”叶飞与他相握。
风起的夜晚,两名少年默契地笑。
这个时候,主峰之上响起了悠扬的钟声,一道仙虹逆冲起,突破云端,掌教刚毅的脸在月上出现,“诸位门人,选剑之会已有一周的时间,各位都应该休息地差不多了,请于明日日出之前,准时进入学堂,咱们新一轮的课程开始了。”
话音落,仙虹散去,月上面孔消失,叶飞和方白羽相视而笑,然后同时抬头:“终于要开始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
“一年为期。”
“一年为期。”
叶飞和方白羽都没想到,两人之间的义气之约,居然会一语成鉴,成为了蔓延至整座蜀山,震惊天下的大事件,而这个大事件的导火索,不久就会浮现出来。
一场硝烟即将燃起,而当事者并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