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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大厅。
李西陵走后,李瑕沉吟了几步,招过人吩咐道:“去把姜饭找来。”
“是。”
“再去叫刘金锁来见我。”
刘金锁就在营里,也未曾歇下,大步进来,嘴里还嚷道:“县尉你又留我守营,每次都……”
“闭嘴。”李瑕道:“把你的佰人队带出来,暗中把营地包围,看看夜里是否有人出营。”
刘金锁眼一瞪,问道:“县尉担心有逃兵?”
“就当是,去吧。”
“是。”刘金锁一抱拳,大步向外走去。
李瑕又在大厅里处理了一些事情,等到姜饭赶来。
“你带人悄悄向北,跟上去……”
“是,小人明白了。”
“捉到人了,到符江桥边找我。”
做完这些,李瑕出了营盘,也不骑马、也不带人,独自往符江走去。
他独立在江边,像是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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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符军营盘以北就是各个作坊的位置。
而作坊再北面已聚居了许多民居,形成了一个大的村落模样,规划得颇为整齐漂亮。李西陵的小宅便座落在这村落之中。
有不少庆符军士卒的家小住在这里。
傍晚时,这些士卒过来与家小辞别,此时村里许多人都没睡下,三三两两地聚在月光下,讨论明日庆符军要南下之事。
李西陵回到宅院中,不一会儿,带着妻子儿子,以及郝修阳,背着行囊向北而去。
……
夜色中,龚泽探出头望了一会,又缩回到巷子里。
还有三个汉子正站在那低声闲聊。
“贼配军消息迟缓,白日里竟不说。”
“话说,他到底去没去报信?要不我去?”
“那贼配军没用,没必要再让他混在营里,就让他去。”
“我早说了不该让他入营当兵,那是最难接近李瑕的蠢主意。”
“那蠢货笑死我了,一辈子当个无名小卒吧。还不如学我,到县里支个摊,打探的消息最多。”
“嘘。”龚泽道:“李墉要走了。”
“真是他?我在县衙外探过,听起来这人不像是李瑕的爹。”
龚泽道:“应该是。”
“信老龚的,他早年在余杭县犯过案,见过李墉。”
“少说话,跟上……”
出了这片村落之前,他们并不担心被发现,人很多,他们没理由会引人注目。
但眼看着李西陵等人出了村子,向通往北面宰猪顶的小路走去,四人便有些犹豫,担心泄漏了身份。
“怎么办?再跟就显眼了。”
“总不能放他走了。”
“跟上吧,到了山里就动手……记住,要活的。”
“小心些。方忠,你留下盯着,若看到人跟着我们,再赶上来报个信。”
“你们能对付得了吧?”
“两个书生、一个老头、一个女人。”龚泽轻笑了声,从袖子里摸出匕首,带人远远跟了上去。
……
方忠看着他们走进夜色当中,向四周看了一眼,吹着口哨站在村口尿了一泡。
“我看,也没必要这般小心。”
一泡尿完,他忽见有几个汉子从村子里各个巷子出来……
方忠愣了一愣,正要去报信,一转身,已有人按住了他的嘴。
“敢喊?看到这钩子没?把你舌头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