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轻轻敲响房门。
“进!”
玄冰台的人走进来拱手一揖:“大人!顾成业要在府上宴请章大人,人已经往顾府去了。”
“盯紧他们,我们也走!”吴驹披上大氅,戴上貂毛帽有出门,他们今天明面上的身份是来大丘乡买卖商品的商队掌柜。
大雪之间,二人穿行在大丘乡覆着冰雪的道路检,向着顾家的方向走去。
“顾成业若要传递情报,必遣可信之人前去,盯紧顾府四周,凡从顾府中走出者,都要跟踪监视。”吴驹命令。
“明白!”葛序点头。
而此时的顾府内,顾成业脸上挂着笑脸把章邯一行人迎入府内。
“风雪大作,寒气入体,易生疾病,请大人便在府上洗漱一番,驱一驱寒气吧!”顾成业笑道。
“好!”章邯点头答应,从把信丢进火盆开始,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他自由发挥就行。
顾成业拱手一揖,让侍女把章邯领到其他院子,看着章邯的背影,他的眉头越皱了起来,简单交代下人好好操办宴席后便快步向着后院赶去。
“爹,大事不好了!”顾成业走进后院的一个院子。
“咋咋呼呼的,怎么了?”一个身形魁梧的老人打开屋子的门走出来。
这自然是那位做过马服君侍卫的顾家上任家主。
“儿子适才接待那秦官时,忽有密信传来,我从密信上看到秦国从后方搜集了什么东西,要经运粮队运到前线去!是吴驹要的东西!”
“什么?吴驹?”老人大吃一惊。
吴驹的名字现在可是在七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事实而论,他比孔子都出名,毕竟孔子可没发明过油盐酱醋烧刀子炒茶这些飞入寻常百姓家的东西,而寻常百姓只要是吃过油盐的,就多少能听到吴驹的名。
赵国人就更不会陌生了,毕竟人家前脚刚从邯郸劫走了公子政,为战争爆发提供了最后一个条件。
老人脸色阴晴不定,又问:“此事当真吗?是否会有诈?”
“不会,那秦官本想将密信焚毁,我是碎片上勉强辨认出字迹!”顾成业说道。
老人思虑片刻,深感不安:“那吴驹有经天纬地之才,据说床弩就是他一手打造出的,倘若叫他得了想要的东西,恐会对前线不利,这样,你书信一封,写明事实,遣人将信带给罗统领,请他们去拦截这支粮队。”新笔趣阁
“好!”顾成业就近在屋子里写了信,想了想,却不知道有谁是可以托付之人。
父亲已然走不动了,其他几房的兄弟现在还不在府上,仆役他也信不过。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童声。
“爷爷!爷爷!啊?父亲!”
回过神来,只见自己最小的儿子顾丰年竟来了这院子里,正给他作揖。
顾丰年灵机一动,将只有五六岁的儿子叫到身边:“丰年,你还记不记得,乡西边有一片草甸,我们在那边的山上还建了一栋宅子?”
“记得,我经常去那里玩,可是爹最近都不让我去了。”身高只到顾成业腰间的顾丰年点点头。
“你现在可以去了!只要你能在半个时辰内跑过去再回来,爹就给你买一个糖人,好不好?”
小顾低着头思考了一下,说:“好!”
“这个你拿着,你到了那里,会有人出来跟你说话,你跟他们说找一个姓罗的叔叔,把这信给他,就说是爹给他的。”顾成业把信给他装好:“务必把这事记住,信不要掉了!”
“好!”
顾府内正忙着准备宴席,没人注意到小少爷跑出了院子。
顾府侧门,吴驹站在一个不易发觉的角落处,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他们已经接连关注了好些人,不过并无收获,进出的仆役大多是向商队买些调料食材。
忽然,一个孩童从门内跑出来,一蹦一跳的向远方跑去,在大雪中身影越发不清晰。
“怎么不跟上去?”吴驹看向一旁的葛序。
“啊?孩子也跟吗?”
“孩子为什么不跟?”吴驹很想吐槽他业务水平真差,但此刻事关重大,他眼睛紧紧盯着那孩子的背影,向着他离开的方向走去。
直觉告诉他这孩子多半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