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秦军出现在汾河对岸,全体军民纷纷发出阵阵嘈杂声,夹杂着欢呼与泣泪,喜悦的情绪在人情中传播。
无数青壮、孩童、妇孺、老者涕泪横流。
汾河一带归属秦国已有数年,秦军在汾河一带早有经营,渡河的船只无数,蒙武一声令下,立马就有船只驶来,勾连成数条道路。
蒙武和蒙恬率先冲了过来,纳首便拜。
“臣蒙武、臣蒙恬救驾来迟,请公子、夫人恕罪!”
蒙武和蒙恬一眼就认出了嬴政,他和子楚长得有六分相似,眉宇间的神韵更是如出一辙,而一旁的赵姬是队列中唯一做女人装扮的,自然是夫人无疑。
嬴政上前一步弯腰将二人扶起:“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没预料到,二位将军本在晋中之西征伐,非二位将军的罪过。我在赵国就听闻过蒙家一门四杰的名号,久仰了。”
“公子过誉了!”二人连忙自谦。
吴驹插了句嘴:“蒙将军,不如先让百姓渡河吧,这些百姓和伤兵需要有个地方安置。”
“嗯,我会把他们送往彘县,那里有足够多的营帐供其暂时居住。”蒙武转头看向了身后山路上排成长列的军民。
“有劳县令县丞维持一下秩序。”吴驹说。
“分内之事。”二人说。
随后,吴驹、嬴政、蒙武等一群人这才走到一旁说事。
吴驹为蒙武等人介绍了乌倮,王翦,赵高等人。
蒙武此前并不知道嬴政回国是吴驹在一手操作,毕竟这是最高机密。
此时见这一行人在一起,尽管已有猜测,但还是没有多问,捡重点问道:
“观吴卿,公子之相,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你们先前当真在灵石?”
“正是,本是歇脚一夜,却没想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吴驹点头叹气。
蒙武皱眉问:“我接到战报说乐间领五万大军围城,你们是怎么突围出来的?”
“略施小计,侥幸逃脱罢了。”吴驹摆手。
嬴政说到这里顿时精神一振,讲起了吴驹的奇胜:“吴驹以烧刀子酒为燃料,火烧乐间两万大军,杀了副将陈祷,破开了西城墙外的包围圈,我们这才得以逃脱!”
?!
蒙武和蒙恬皆瞪大眼睛。
“烧刀子酒,点火……两万大军……”蒙恬光是想想那两万大军被烧的场景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用烧刀子酒点火这一计,可谓别出心裁,也就是吴驹这个烧刀子酒的酿造者才能想出这方法。
没想到吴驹还懂用兵啊!
也是!能把魁首近卫练成那样万里挑一的军队,练兵之道便已经很有造诣了,何况吴驹素有大智慧,用兵自然也不在话下。
吴驹且不谈灵石,转而问道:“前线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乐间会在灵石?祁县难道败了吗?”
“败了,也没败。”蒙武说着,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祁县守将庆仁和投敌叛国,向军民饮水吃食中投毒,赵军来攻,祁县大败,五万军卒凶多吉少,或被俘,或已被坑杀。”
众人两两对视一眼,当真没想到这才是乐间兵临城下的直接原因。
这果真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难怪乐间的军队会突袭灵石,乃是秦军中出了个带路党的缘故。
“庆仁和……”吴驹脸色阴沉。
嬴政咬牙切齿:“此子当被碎尸万段!”
一想到灵石之围的惨烈,他便怒火中烧,恨不得亲手把庆仁和腰斩!
“不说他了,接下来公子你们还是速速前往后方与大王汇合吧。”蒙武说。
吴驹思索,说:“蒙武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当然是夺回灵石。”蒙武说。
“你们有所不知,灵石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战略关隘、大城,但也是易守难攻之地,而以眼下的情况,灵石就更加重要了。”
“如果灵石失守,我们在晋西的汾河东岸就没有任何一座城池,届时赵军一定会沿着汾河构建防线。”
“吴驹你是最清楚的,秦军之优势,在马蹄铁,在床弩,皆陆战,沿着汾河则要打水战,哪怕抢滩登陆,我们的骑兵想跑起来也不容易,所以汾河东岸失守影响相当大,不能坐视不管。”
吴驹点头,很理解。
“既然如此,夺回灵石势在必行,应当早做打算!”吴驹说:“乐间的军队刚刚经历了一场苦战,又折损了两万人,士卒又饿又累,城墙还来不及修整,绝对想不到我们这时候领军回攻,是大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