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时刻,另一波人站出来破坏气氛。
这是一群文人墨客,连夜写了催更信,强烈要求吴驹补足全诗!
吴驹看着那些帖子,沉默了。
补全是不可能补全的,这首词的其他部分和他本人情况太不相符,难道要他说“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他这身强体壮,以一敌十都简简单单的体质,真要有人偷他茅草,哪有什么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指定是饱以老拳,头都给他打歪!
还是补最后一句“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吴驹望了望富丽堂皇的吴府,无言。
他当官没贪过一分钱,也没赚过什么黑心钱,但以他的家产与身价,这种话他实在是说不出来。
最终这些催更信也只能装作没看到。
“我很忙我很忙我很忙,我要搞科举,没空写诗词!”吴驹如此告诫自己,随后接着带领阅卷老师批改卷子去了,七天之后就是会试,这些卷子至少四天之内要批改出来,得赶紧。
……
昨天这一晚上,有人唉声叹气,鬼哭狼嚎,深感自己无望入会试。
于是摆常人之不能摆,烂常人之不能烂,或心烦意乱,一个字也读不进去,或直接睡大觉。
也有人自信满满,成竹在胸,打算在今天的三场考试上再创辉煌,以强有力的姿态打进会试。
于是挑灯夜读,将“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的方针身体力行,贯彻到底。
休息了一个晚上后。
第二天的早晨,再度来到考场。
流程依旧。
用准考证“检票”,脱衣服检查,入考场,坐在玻璃桌子前,发放试卷、草稿纸和笔,随后锣声响起,开始作答。
第一场考的就是策论。
“卧槽,竟然只有四道题,分数占比还这么大?”有考生惊呼。
“考场内禁止喧哗,再说话叉出去!”考官喊道。
于是大家便赶紧闭紧嘴巴,低头一看,果然每一题都有数十分,随之心中一喜。
这就意味着如果答对了,就算昨天三场考的不好也有机会弥补,也有机会进会试!
然而,低头审题,眉头却越皱越深。
这题目……简直一个比一个怪。
就比如这道——
“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何也?”
意思就是,齐桓公独断专权的任用管仲而雄霸天下,燕王哙想要禅位给丞相子之,导致了燕国的衰落,明明是相同的事情,却有不同的结果,为何?
考分析、陈述能力的同时,还把历史一起考了。
问题是我们哪知道为啥事同而功异啊!
一时间,无论优生还是差生,头都大了。
显然,这分不是那么好拿的,这策论,也绝非什么易于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