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天之前,吴驹名下所有产业都秉承着从不加班的理念,这是吴驹定下的规矩,毕竟加班确实让人痛苦,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他前世都不愿意加班,那也不必强迫他人加班。
不过这次情况不同。
三十万件,就算是每天生产一万件也得一个月时间,何况吴驹手里只有一台机器,拿什么日产一万?
所以,这个工,必须得赶!
本来纺织厂的工作时间是早八点到晚五点,七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去除中午的吃饭休息时间是六个小时。
现在则是早七点到晚七点,多了三个小时的给工作时间,薪资却直接翻倍,当然有大把大把的人愿意,赚钱的事情谁会不愿意呢?
况且吴驹平常对待他们很好,工资待遇远超同行,工人们也都愿意为吴驹劳作。
为了激励工人辛勤劳作,吴驹还设置了提成制度,将织工、工匠都分成若干小组,每制成一定数量的羽绒服,或是制作好一台机器,就可以获得不菲的提成,此法一出,大家干的更起劲了!
接下来,整个吴家庄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工人们喊着号子奋力工作,一台台机器从无到有,一件件羽绒服被包装出厂,产能逐步成倍增加,三十万件的目标指日可待!
吴驹和祁农看着库房里越摞越高的羽绒服,对工人们的效率都很是满意。
祁农粗略的算了算,开心的说:“按照目前这个效率,军队开征之前应该是能完工的——如果边境那帮大将军愿意给我们点时间的话。”
毕竟开战的时间哪有固定的,万一边境的摩擦扩大化,开战只在旦夕之间。
不过王龁蒙骜麃公三人肯定是愿意等等的——届时大家身处同样的战场,有同样的温度,但秦国的兵士有羽绒服,赵国的兵士只有布衣,这叫敌我差距,所以晚点开战对他们来说反而有利。
祁农忽的又傻乐了起来。
吴驹挑眉:“想到什么开心事了这是?你老婆生孩子了?”
“什么对什么啊!”祁农摆摆手,解释道:“我手里本来是有一批布匹的,也是要用到军队的冬装上,结果现在有了羽绒服,就不需要用那么多布匹了,我可以再大赚一笔!”
吴驹想了想,便明白了祁农的意思。
军队要换冬装的消息早已传了出去,市面上的布商闻风而动,一边囤积布料,一边把布料的价格炒高,就是等着祁农来买,结果吴驹和祁农给他们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想不到吧,爷不用你们的布料了!
这个时候,祁农想方法把手中的布匹抛出去,囤积布料的商人必然抢先购入,低价买来的布料高价出去了,祁农可不就是能赚一笔了?
吴驹略微思索了一下:“那我可以让大秦布业和你们配合一波,把价格再往上炒一炒,在最高点套现,狠狠坑这帮黑心商人一笔!”
祁农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当然,顺便还能带上甘罗的平准部一起玩一玩,低点买入高点卖出不就是他们的业务范围。”吴驹说。
这帮联手把价格炒高的商人,说的难听点,就是在发国难财,赚他们的钱,吴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好兄弟啊!”祁农顿时满脸欣喜,握住吴驹的手使劲摇了摇:“好好好,不过此事我们得好好计划一番!”
这几天连几贯钱都要精打细算的祁农仿佛看到了上百万贯黄澄澄的铜钱在向他招手。
纺织厂的仓库前,运送货物的工人来来往往,都看见吴驹和祁农蹲在门前的一个小角落,低声密谋着些什么,时不时发出一阵魂殿长老的奸诈笑声。
“我们可以先这样……再那样……”
“桀桀桀桀桀桀桀,甚好甚好!”
……
商量完坑人的事,吴驹转而问道:“我想起个事,我之前让你种高粱,种的咋样了?”
“最近忙,我还真没怎么关心这档子事,不过长势不错,我吩咐人精耕细作,小心看护,比野高粱的长势强多了。”祁农说。
“细细想来,成熟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吧。”吴驹说,春天耕种的高粱,一般就是处暑到立秋,也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点成熟的。
“我回头问问下面的人什么情况,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祁农说。
“成!”
……
接下来几天里,除了监督羽绒服的进度,吴驹还去参加了甘罗的升职宴。
没错,平准部的框架算是搭起来了,也有了第一批官员,甘罗这个平准丞也算是有名有实了。
几天之间平步青云的甘罗春风得意,走起路来小脑袋昂得高高的,一身迷你版的官服颇为可爱。
升职宴的那一天,好基友公子成蛟亲至,吴驹、吕不韦、祁农以及朝中许多官员纷纷前来捧场,可谓威风八面!
因为甘罗现在算是吕系的人,所以吕系不少人也都去了,唯独邵无害那天在家装了病,闭门谢客。
……
邵无害这两天都是恍恍惚惚的状态。
那天大闹街市,被吴驹出面制止后,邵无害确实打算息事宁人,但他是怂吴驹,不是怂甘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