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竹和怀夕二人见自家小姐高高兴兴的去吴府,却是闷闷不乐的回来,都不由得感到奇怪,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吴驹将她的生日忘了。
吕凝叹了口气,说:“他平日里繁忙,朝政、生意,样样都要打理,忘了倒也正常,况且我本就也没和他提过几次。”
二人一听,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不断宽慰。
见二人压根不会什么安慰人的话术,技巧堪称拙劣,吕凝也就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罢了,不过也挺好,往年都是父亲与我过生日,今年父亲远行洛阳,就是过了也没什么意思,好了好了,你们不用安慰我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那对顾盼生姿的美眸中的失落还是分毫未减。
后面的半天,吕凝都没再见到吴驹,想来是在忙。
吕凝也没去找他,一整天都在处理吕家的生意,试图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往日的那些闺蜜一时间都没了踪影,倒是有几个有良心的差人和她说了声生日快乐,但同时也都说自己今天有点急事,不能陪她过生日了,使吕凝心情更加低落了。
直到傍晚,吴府来人,说请她去吴府用晚餐。
自从见识到了吴驹的手艺之后,吕凝去吴府吃饭的次数可谓飙升,前段时间吕不韦没去洛阳之前,父女俩还是一起去蹭饭的,毕竟两家几乎正对着,蹭起饭来也方便的很。而吕不韦离开后,吕凝就更是每天都去了。
所以吕凝也并未多想,放下账簿,起身便去了。
侍女接引她到了眺月阁,这是吴府内一座很高的阁楼。
夏天的夜晚总是有些燥热,但楼台高耸,凉风不断,体感是很舒适的。
“怎么忽然要到这里吃饭?”吕凝好奇的问。
“家主说今晚夜景不错,而且凉爽,在这吃饭也不错。”侍女说。
来到楼顶,却见台上乌漆嘛黑的,烛台全都熄着。
吕凝点点头,探头看了看,又问:“那吴驹和魏磬呢?”
“等下就到。”侍女说。
吕凝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诧异的挑起柳眉,却见侍女已经离开。
忽然!
只听“咻”的一声!
吕凝吓了一大跳。
只见夜空之上划过一道笔直的刺目的火光,火光扶摇直上,最终砰的一声在高空炸开,爆发出独特的、吕凝从来没见过的绚烂夺目的美!
“咻——砰!咻——砰!咻——砰!”
又是数道同样的声音,整个夜空爆炸声响作一片,每一朵都有不一样的颜色,将整个夜空点缀得流光溢彩。
火光照耀在吕凝的脸上,映在那双顾盼生姿的眼睛里,虽然只有短短几个瞬间,却给吕凝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好看吗?”熟悉的声音终于在她身边响起。
转头一看,吴驹扶着阑干,站在他旁边一起观赏。
“好看!”吕凝痴痴的点头。
“这叫烟花。”吴驹说完,轻轻牵起吕凝的手,便一言不发,静静观赏这良辰美景。
……
整个咸阳,大街上的贩夫走卒,来来往往的行人,各大府邸忙碌完一天,刚回到家的官吏,都不由得驻足抬头望天,享受着这震撼而转瞬即逝的美。
王宫,听到爆炸声响起的一瞬间,子楚就像条件反射一般从章台宫的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到外面,当看到天空中的烟花时,整个人都傻了。
一旁的侍女、宦官也都傻了。
震撼心灵的美景与拍马屁的生理冲动一通乱打,最终还是拍马屁占了上风,身旁的大太监弯腰说道:“大王,天生七彩火光,照耀王城,此乃贤明之君在位的祥瑞啊!老奴恭贺大王!”
“恭贺大王!”身旁的人也都连忙拍马屁。
子楚勃然大怒:“瑞你个头!”
和吴驹认识这么长时间的子楚早已在他的熏陶感染下懂得了什么叫做唯物主义,什么叫做科学!
没办法,不信也得信,和他越熟,子楚的世界观就崩塌的越彻底,火药只是个开始,你能想象当吴驹告诉子楚,天上的月亮实际上是一个球,脚下的土地也是一个球的时候对子楚的心灵是多大的震撼吗?
而现在,随着那一声熟悉的爆炸声,以及烟花升起的方向,经历过数十次火药试验的子楚也隐隐约约猜到了天上这些东西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靠,不会真的是火药弄的吧!那玩意还能做出这么好看的东西?”子楚看着天上的朵朵烟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