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的桌椅家具上通通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有两个卧室,一个厨房。
吴驹走进其中一个卧室看了一眼,见里面一看就是很久没人居住了。
他转而又走进另一个卧室,翻箱倒柜一通,最终也没找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厨房里就更不用说了,倒是有些余粮,但不是发霉就是生虫。
吕凝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有想起什么吗?”
“没有。”吴驹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印象,就好像真的是别人的房子一样。”
他叹了口气。
“走吧。”吴驹说。
“嗯。”吕凝点点头,安慰道:“再到安仁里走一走吧,兴许能想起什么。”
吴驹微微颔首。
几人走出房子。
“回头留个人下来,找人把门换了,再挂把锁。”吴驹吩咐道,虽然他对这地方毫无印象,但这终归是他的家,大敞着门总归不好。
“是。”章邯和司马欣点点头。
吴驹等人离开这处院子,走出林子,来到小路上,顺着小路向前走。
一路上遇上了许多安仁里的百姓,多是些前去地里耕耘的农夫。
“太怪了。”吴驹面色中多了一丝凝重。
“哪里怪?”章邯问。
吴驹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我失忆了,难道安仁里这些百姓也失忆了吗?住在那院子里,不可能完全自给自足,必然和外界有交集,如果这真的是我的家乡,竟然连一个认识我,上来与我打招呼的人也没有?”
众人一听,不由得一愣。
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吴……吴驹?”
吴驹抬头望去,见是一个素衣中年男人。
“是你吗?”中年男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章邯看了一眼吴驹,你看,这不是有认识你的人吗?
“你是?”
吴驹挑眉,这人的眉目间确实有熟悉之感啊!
莫非是他搞错了?
“魁首您不认识我了?我是步谷啊,当初在岐山时,我听过您的课,见过您做过一次手术,之后还向您请教问题呢,最近我在这多宝里行医,没想到能在此遇到您……”
这中年男人说起话来喋喋不休,有一种见到偶像的喜悦。
吴驹和章邯对视一眼。
原来不是老乡,而是在这里行医的医家医者。
与这中年男人寒暄一番后,顺带着解决一些他在医术上遇到的问题后,吴驹便离开了。
在安仁里转了一圈后,毫无收获,吴驹乘着马车,离开了安仁里,向郿县驶去。wap.
这次郿县之行,毫无所获,存疑颇多。
只是……这陌生的院子,无一熟人的安仁里,还有那被烧毁的竹简。
吴驹原本对自己的身世没什么好奇的。
但现在,一切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在郿县逗留了一天,游玩一番后,吴驹一行人便回岐山去了。
两天后,咸阳城的某座府邸。
湘夫人坐在院落里,打开了刚刚收到的书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
“吴驹已重回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