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了看周围这些人,他嘴角微微上扬。
他焦头烂额的,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呢?他们肯定也不会比自己强到哪去就是了。
这时,万老板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反正都是难兄难弟了,谁也不比谁强到哪去,依我看大家有话就明说吧,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啊?”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保持沉默了。
一,毛的内幕消息,他们什么都没有。
昨天,几人在张管家离开之后,不约而同的发动了自身人脉来打听这件事,得到的回应却是几乎没有。
尤其是他们问了为他们这些盐商提供庇护的朝臣,但朝臣却表示他们也不清楚,奏章递上去之后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没了回应,连个泡都没冒。
这很正常。
他们当然不知道子楚和吴驹见面的事,昨天子楚将奏章拿给吴驹看,二人讨论后,子楚将这事委托给了吴驹全权处理,毕竟他是秦盐生意的实际掌控者,之后那几个大臣交上来的奏章就被他随手扔到一旁了,也没有批阅或是做出任何回应。
二,他们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其他人啊。
难兄难弟?万老板说的不错,他们确实是。
但他们可没那个互帮互助的好心,倒不是说看不清状况,而是单纯的不乐意便宜其他人罢了。
万老板的提问没能得到回复。
大家就这么一边喝茶,一边干瞪眼,那副牌也终究是没有洗明白。
期间,他们甚至还迎来了几个新成员。
不用说,同样是同行。
直到十一点三十分整。
李大有站出来:“不好意思,上个厕所,茶喝多了。”
说罢,他拉着小舅子离开。
其他人翻白眼,又不是女孩子,上厕所还有手拉手的吗?这种谎你也扯得出?
几人像楼下看去,果不其然,李大有和小舅子正在穿过街道,走向结海楼。
众人相视一笑。
“这茶确实顶,我也去上个厕所。”
“上厕所+1”
“懒得跟你们扯犊子,劳资先走一步。”
不一会,一桌人走得干干净净。
小二上来收拾桌子,见一桌人走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不由得心生感慨,敬佩不已:“不愧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走都是整整齐齐的走。”
结海楼。
盐商们一走进去,被结海楼的豪华装修惊叹了一圈,旋即就开始思索自己应该往哪走,毕竟请帖上并没有写明是结海楼的具体哪个雅间。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时,一个男人出现了。
“你好?敢问你们是京畿的盐商吗?”男人问。
“正是正是。”众盐商纷纷点头。
“鄙人陈石复,结海楼的主管,吴卿吩咐我带你们进去。”陈石复说道。
众人恍然大悟,这是个和张管家差不多等级的人啊。
“陈主管你好你好。”
“久仰大名啊!”
一圈问好后,陈石复旋即这些盐商说道:“请随我来吧。”
他带着盐商们从大厅另一头的一间小门出去。
视野霍然开朗。
竹林掩映,溪水横流,池中央的亭子里有人抚琴,琴声悠然悦耳,一切显得静谧而美好。
这里的回廊四通八达,通向不同地方、不同规格的雅间。
这里小的雅间也就容纳五六七八个人,和前面的没什么区别,但大的足足能摆下宴席,宴请上百人,吴驹开业时宴请子楚他们就是在最高规格的雅间的。
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雅间了。
这都不重要。
陈石复将他们带到一间房中,说道:“几位请入座稍等片刻便可,吴卿很快就到。”
他旋即离开了。
盐商们打量着这屋子。
除去主位,这总共有十二个座位,对应十二个已经到齐的盐商。
在他们来之前,就暗自合计了一下收到请帖的盐商的标准。
生意做的足够大是其一。
但手头干净,大概就是其二了。
京畿地区的盐商不止十二之数,能称得上“大”的至少有十七八,而那没能被邀请的,无一例外都是身家不干净的、手头不干净的。
想到这里,几人有些庆幸,他们还算有良心,虽然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起码不做特别恶劣的事情。
吴驹要是此刻在这,知道盐商们心中所想,必然会欣然而笑。
嗯,幸好他们没做特别恶劣的事,那些手头不干净的,吴驹都在派人收集证据,准备把证据移交给廷尉府,给李斯冲冲业绩,美其名曰——清算。
十二个位置上都有个小牌子,牌子上写着他们的名字,所以倒也无需争位置先后,他们就直接按照牌子上的名字坐下来了。
落座不久后,正当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道脚步声,众人抬头一看,发现一个年轻男子站在门口。
陈石复说的不错,吴驹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