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内史和李腾一下子沉默了。
显然,这个结果给他俩的心理落差太大了。
想过差强人意,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步田地。
只能再活两年?
老内史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但从未去看过医者,大概是自欺欺人的心理,只要我不看病,就约等于没有病。
却未曾想,身体已经差到了这种程度。
“有什么方法治愈吗?”李腾急忙问道。
“只能慢慢调养。”吴驹说。
“如果用我的药方调养,可以活五年。”
“如果辞去官职,减少操劳,少说能活十年。”
李腾闻言,看向老内史,显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老内史似乎在沉思什么,而后摇了摇头。
这是不想辞官的意思咯?
“内史已为秦国殚精竭虑数十年,功劳、威望都已傍身,女儿也已成婚,女婿担当中尉的高职,按说大可告老辞官,纵享天伦之乐啊。”吴驹颇有些不解。
“正是因为吾已执掌咸阳城数十年,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再熟悉不过,辞官固然可以,吾也不止一次动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不舍,也不放心由别人来做这个位置。”老内史缓缓说道。
吴驹沉默了。
不得不承认,老内史的这种精神值得敬仰。
正是有像他这样的人前赴后继,秦国才能有如今屹立一方的强盛之姿。
不过,这种为了工作不要命的的行为,值得敬仰却不值得鼓励。
“罢了,再等等吧,起码也要让吾之接班人熟悉了内史这个位置的职务,那样吾才能放心的离开。”
“接班人?”吴驹下意识看向李腾。
听老内史的意思,内史之位的继承人已经内定了。
堂堂内史,堪比九卿,这个位置的接班人并非小事。
这种事情吴驹当然不方便问,老内史也不方便说。
但结合李腾的条件和今日种种,选李腾作为老内史的接班人当然是最合适,最合理,也最有可能的。
吴驹眉头一皱,觉得自己隐约间好像抓住了什么,又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罢了。
“今日出门没带药囊,待我回去,写几张药方,只要按时服用,对身体的改善还是相当大的。”吴驹叹了口气,说道。
“多谢吴卿。”老内史在李腾的搀扶下起身,拱手一揖。
李腾也旋即深深的一鞠躬。
“言重了。”吴驹连忙将二人扶起。
三人来到存着金子的箱子前。
“清点一下吧。”吴驹说。
老内史扫了一眼,心里便有了数。
但这终究是关乎王室财产的买卖,需要谨慎些,于是他找来几个账房清点了一番。
三千五百金,一块不少,确认无误。
“恭贺吴卿喜提新宅了!”老内史笑道。
“同喜同喜。”
吴驹笑了笑,接过李腾递来的地契和钥匙:“今日麻烦二位陪我走一遭了,吴驹在此谢过。”
“不麻烦不麻烦。”
“待我的庄子装修完,定邀请二位过府一叙。”
“哈哈,那吾等可就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