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出言拒绝,却突然瞅到一旁的魏磬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再看对面,吕凝那双宛若清潭的眸子也在盯着自己。
罢了。
吴驹苦笑一声,爽快的抹了抹手。
“既然如此,我便做一首。”吴驹起身说道。
“好!”子楚似乎也没想到吴驹会答应,顿时抚掌大悦。
一时间,群臣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吴驹。
不可否认,一首水调歌头,当真是令吴驹的才名传遍了七国。
如今认可吴驹的人数不胜数,稷下学宫祭酒姜堪,大儒荀况,儒家韩非,孔子后人孔臻等等皆是。
诗人才子间都说,吴驹的词,有诗之韵律,赋之华丽。
然而吴驹作为一个医者,显然对吟诗作赋并不热衷,只有这一首水调歌头存世,却令人颇为遗憾。
“来人!为吴卿磨墨!”子楚大喝道。
“停停停。”吴驹连忙制止。
众人向他看去。
吴驹挠了挠脑袋。
肯定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字丑啊。
于是他打掩护道:“那个,我最近手使的不利索,不好写字,口述就行了。”
“这有何难,寡人亲自为你书写。”子楚豪爽的说道。
众人咂舌。
“那行吧。”吴驹默认。
看来毛笔真的得搞了,吃完席回去就搞。
否则天天让别人帮忙写诗,若干年后定会有人问:为什么吴驹的诗作全是别人执笔的?
一个不慎成为世界未解之谜都有可能。
吴驹摇摇头,不去想这些,喝下杯中仅存的最后一口烧刀子,旋即走出桌案,也装模作样的学着成蛟那样踱步。
说实话,吴驹确实不热衷于“写词”,但他也不反感。
因为他只是个俗人。
而装逼是刚需!谁会反感有人追捧呢?
此刻场中一片寂静,子楚已经准备好了绢帛和笔墨。
吴驹高声吟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仅这两句之磅礴,就镇住了秦国群臣。
然而更牛的还在后面。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李太白,公子非,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吴驹将原本的“岑夫子,丹丘生”改成了“李太白,公子非”。
前者是抄了李白他老人家一首词,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聊表安慰的将李太白之名写进去。
后者则是效仿李太白写丹丘生之名一般,将韩非之名写进去。
毕竟这厮也算是为数不多的既和自己喝过酒,又见识过自己写词的人了。
一首词已经进行了一半。
就连子楚也沉浸在了这首将进酒中,手中分签悬在半空中,墨汁顺着笔尖滴落下来,竟一时间竟然忘了执笔之事。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楚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唤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首终末,满堂皆惊。
吴驹看了看那些朝臣呆滞的神情,长出一口气。
怎么也是李白他老人家写的诗,震古烁今之情怀,哪怕放到现在也能惊掉一大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