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夕捂着脸,目光倔强。
场面很僵。
很久很久后。
手无力的抬起,又失落的垂下,虞父情绪平静了些,望着虞朝夕的目光闪烁出溺爱与惭愧,喉咙一阵热流。
“天生神力又什么了不起的……”
虞父的话已哽咽。
“满山都是银包铁,你这是送死……”
银包铁是种很毒、很毒的蛇,剧毒无比,药石无医。被咬上一口,人就会在一个时辰后昏睡窒息而死,死法非常痛苦。
那天以后,虞朝夕便在也没有提起打猎的事。
三天后。
虞父又带回了半边狍子。
与狍子一起带回的,还有一道爪痕。
一道凶兽撕的爪痕。
三道血痕触目惊心,从额头划过右眼,万幸的是他眼睛没事。
“这是?”
“路上遇了条不识趣的瘸腿老狼,本想将他打杀了炖锅汤,可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它竟一溜烟地跑了。”
虞父逞强道,可他的眼却出卖了他,那眼在惶恐,在剧烈收缩……
不过虞朝夕没注意到。
他担忧的望了眼,忧心忡忡地道:“听说山里来了只大虫,已伤了好几条人命,你还是别去了。”
虞父又逞强道:“没事,我这次可有了个同伴……”
他眉飞色舞地比划起来,又道:“莫说是大虫,就算是……咳咳……”
话到一半,他忽然咳嗽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竟看见了缕缕血丝。
“要不,带上我……”
虞朝夕担忧道。
“住口!此话休要在提,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儿!”
虞父严厉呵斥道。
虞朝夕沉默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廿二日,狂风阵阵。
虞朝夕翻了翻黄历,上面说,宜成服,忌畋猎。
……
一只嘴里叼着石头的白狐狸,慌不择路地往山道上奔去。它跑得极狼狈,看起来像不像狐狸,反而像一只逃亡的野狗。
它身后,一阵撼动山林的狂风在吹。
山道上,一个白色狐影窜出,王二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
定眼一看,只见那是一直白狐。那狐狸毛发雪白,发出透亮的光,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若是能扒了拿去镇上换钱……
王二的脸色已变成狂喜,他迫不及待拍打着同伴指着前方,高声道:“老虞看,白狐,是白狐!”
他同伴的脸很狰狞,右脸上有道可怕的爪痕,从额头划过右眼,那人正是虞父。
“发了,咱们要发了!”
“要是逮住了它,咱们两家最少一年不愁吃喝…”
王二还在兴奋的说,而虞父却已行动了,他猛的扑了上去,然后死死地抱住了狐狸。
这一突然的袭击让白狐吓慌了神,嘴里叼着的石头也被吓得落在地上。
“发了,这下子最少一年都不愁吃喝……”
虞父抬起头兴奋的想到,可定眼一看,红润的脸刹那间便成惨白。
一阵风吹来,和风一起来的还有一声震天巨响!
吼!
吼吼!
这叫声竟震得山林撼摇!
而声音的主人就在虞父身旁。
虞父的牙齿在打颤,人已被吓得失去魂魄,连身上的白狐都抓不稳了……
那竟是一头白色凶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