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毛一挑，促狭眼神地看看钟晚，再看看贺郁。

然后开始算账。

“行啊你们，偷偷在一起，不公开就算了，这我能理解。但你们竟然连我也瞒着！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我这个爱情军师吗！！！”

方渊嘉一激动，又扯到后背伤口，他轻嘶一声，缓了缓动作，平稳了下情绪，再次开口:“要不是这次地震，我是不是连知道的机会都不配拥有？”

被埋在废墟下面的时候，钟晚跟方渊嘉说了很多话。

当时，方渊嘉的意识都已经模糊了，其他的内容都忘得一干二净。

唯独钟晚跟贺郁在一起了这件事，他记得清清楚楚。

在废墟下面，钟晚把她跟贺郁在一起的过程，简单地叙述了一下。

彼时方渊嘉以为自己快死了，想给自己积点口德，明明心里气得要死，还要只挑好听的讲。

什么祝你们以后永浴爱河，白头偕老。幸福美满，共谐连理。甜甜蜜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三年抱俩……

反正，婚礼祝福的用语，方渊嘉能想到的，都提前给钟晚说了个遍。

但是现在不一样啊，他感觉自己还能活到九十九，有些账，当然要提前算一算。

方渊嘉发泄一通，钟晚跟贺郁就听着，也不反驳。

方渊嘉病房里的桌子上，还有几个洗干净的苹果和一把水果刀。

在方渊嘉讲话期间，贺郁开始削水果。

刚巧，方渊嘉说累了，停下休息的时候，贺郁把水果削干净了。

方渊嘉很自然地抬手去接:“谢——”

谢这个字还没说完，贺郁就把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钟晚。

方渊嘉:“……”

方渊嘉举着的手，写满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