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隋炀帝杨广在扬州作的诗作,怕是早就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罢。
湘虎不是很明白,因为现阶段,史学界对杨广的评价可是很不友好,就连后世也有一种论调说,杨广修建大运河乃是为了去扬州游玩。
此种论调经过后世的史学家论证后,断定纯属无稽之谈,倒是还了隋炀帝一个公道。
“好大喜功”湘虎倒是能理解,毕竟三征高句丽等等许多事都能验证,可先生却是说杨广雄才大略,这让湘虎感到非常疑惑,于是,便凑过来,请教道:
“先生,杨广荒淫无道,横征暴敛,民怨沸腾,如何是雄才大略之主?”
汤皖随口解释道:
“雄才大略说的是他的战略眼光,心比天高是因为他不顾及实际,且自身于己约束不够,把隋朝开局一副好牌硬生生的打成了一副烂牌,最终落得个悲惨下场!”
湘虎倒是很感兴趣,汤皖便把自己对于杨广的理解,娓娓道出,刚好又没什么事情,顺便还可以打发时间。
........
“你可知,隋朝的灭亡,告诉了我们什么?”汤皖最后问道。
“严于律己,一切从实际出发!”湘虎赫然答道。
从大年初二的下午出发,经过两位经验老道的船民昼夜不间断的赶路,在大年初四的傍晚才到了通县的口岸。
水路的行驶,比陆路平缓的多,又没有什么颠簸,上岸的时候,一行三人依旧生龙活虎,付了船民工钱,便租上马车连夜往首都赶。
夜半时分才堪堪回到东交民巷,洗漱完毕,直接钻进被子,好好睡上一觉,毕竟凹凸不平的滩涂,和狭窄的船舱哪里有软和的床来的舒服。
翌日清早,大牛依着惯例,早早就起来了,开始收拾院子和厨房,一周时间没人打理,落了不少灰尘。
而汤皖却是一觉睡到了天正亮才醒来,揉了揉头睡眼惺忪的眼睛,一时竟生起了赖床的心思。
索性靠在了床头,赤裸着的胳膊暴露在被子外边,感受着冬日里的寒冷,越发的觉得这屋子里的冷冷清清了。
汤皖双眼怔怔的看着屋顶,呼吸着空气里的寒意,心里算着时间,一切都顺利的情况下,大概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便只是一年多的时间,也是个难以忍受的煎熬,也越发的感到心心牵挂,不好受的滋味,不由得愁绪上头。
随即一只手摸向了枕边一侧,结果什么也没有,是寂寞;另一只手,摸向了枕边的另一侧,还是什么也没有,也是寂寞!
“我寂寞寂寞就好,这时候谁都别来安慰拥抱........”汤皖嘴里哼着歌曲,撇开了寂寞的心思,一个野猪翻滚便直挺挺的立在房内,飞快的穿上衣服,便直奔厨房而去。
“大牛,早上的报纸到了没有?”汤皖一边洗漱,一便问道。
“到了,给放在草棚子里了!”大牛应声答道。
与保皇党和复古派的论战在昨天就已经重新拉开大幕了,经过了短暂的春节假期修整之后,双方已经元气满满,所以首日战况更胜往昔。
汤皖端着一碗白粥,急匆匆的去了草棚子,一张张报纸看下来,意识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必须马上予以修改,否则后患无穷,急忙跑回房里就开始写文章。
因为论战的主题开始偏了,本来双方就文学范围论战,一则是“尊孔”问题,二则是保皇党与复古派驳斥胡氏直的《文学改良刍议》。
而进补党为了能得到启瑞的全力支持,在国会中获得话语权,提出“尊孔”,即潜在意思是要发挥儒学,这真正是启瑞所需要的。
同时对于保皇党和复古派而言,“尊孔”是旧文学的标志,如果能得到进补党的全力支持,那么处于襁褓里的新文化则很难占得上风。
所以,开年以来,进补党大佬汤化龙等人,不断的鼓吹要把“尊孔”纳入宪法,并且马上就要提交“尊孔”议案,此举自然引得新文化人士强烈不满与抨击。
再加上一月初启瑞的代理人徐树铮和黎黄陂的代理人孙洪伊,双双离职,府院之争已至白热化阶段,启瑞给了国会前所未有的压力,而进补党与国抿党依旧在国会上大打出手,互不退让。
总之,当前局势一团糟,但是以《星火》为代表的新文化,在汤皖明里暗里的示意下,始终没有与国抿党接洽,便是不想参与到政冶里面。
因此,汤皖写的这边文章,就是一个主题,文学讨论就要限于文学讨论范围,不要与政冶有牵连。
这篇文章一出,首先反映最为强烈的是孑民先生,并且在第二天就发表了一篇文章:北大校园绝不是政冶的角斗场,隐隐对保皇党和复古派作出警告。
在这种情况下,单就一篇文章可吓不倒保皇党和复古派,因为把“尊孔”纳入宪法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在开学初的一场学校内部会议上,孑民先生准备再出一招,作最后的警告。
汤皖从初四一回来,就没串过门,整天歪在家里,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写文章,因为此番保皇党、复古派与进补党等年后的大动作,给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最担心的就是,生怕自己这一只小蝴蝶,轻轻煽动一下翅膀,导致了原有的历史进程被改变。
在原有的历史上,尽管进补党也曾提出“尊孔”,但却是远没有如今的动作大,力道足。
非汤皖一人,钱玄、迅哥儿等《星火》一众人,就连刚来首都的仲浦先生也是闭门不出。
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战斗当中,可想而知,新文化面临的形势有多么的严峻,压力最大的就是汤皖,所以一改往日风轻云淡,准备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