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我只是听到了一两句,也不大肯定,好像是这个意思。”
大脸宝再也没心情在这和姐姐妹妹们亲近,连话都没说就跳下榻奔向荣庆堂的方向。
看到宝玉走了,薛宝钗等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熙凤一边笑还一边伸手掐了贾琏的腰一下:“你就装吧,看一会儿老祖宗说你欺负宝玉你怎么办?”
贾琏嘿嘿一乐:“我手里确实有两个监生的名额,到时候我就真的把宝玉送进去。”
“对了,在津两年也没见妹妹生过病,这一到神京怎么还病了,可要紧不要紧,要不要寻个太医过来瞧瞧。”
“这倒是不必了,还要谢谢哥儿的好意。”薛姨妈可巧正推门进来,就听到了贾琏的话。
薛宝钗大概是怕贾琏误会,又看到了其他人眼中的疑惑。赶紧解释说:“我这病打出生便有,不犯倒是无妨,一旦犯起来是凭他什么医什么药都不管用的。小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药都不顶用。
后来还是来了个癞头和尚,说是专治无名之症。才请他看了,说我这是从娘胎里带的一股热毒。因我身子内壮,还不相干,吃寻常的药是不管用的。倒是留下了一个海外仙方,还留下了一包不知是什么的药沫子做药引子。留下话说发了时吃一丸就好,还别说,吃了他的药倒是校验些。”
薛姨妈也是方才反应过来,忙接口说:“是啊,从江南来天津这两年,这丫头再没怎么犯过,我还以为好了。”
贾琏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原著中对薛宝钗的这个热毒有过类似的描写,而称这个方子是海外仙方倒是也不算错。
那癞头和尚,不就是方外之人嘛。
史湘云年纪不大,最是好奇心重,开口便问:“这般神奇,那是个什么方子,姐姐不如告诉我,倘若将来我碰上了类似的病,也好告诉他们,留个好嘛,也算为姐姐积一份阴德。”
薛宝钗听见问,便笑着说:“不用这方子还好,真要用,能把人琐碎死。东西倒是都是普通东西,用料也有限。只是难得在可巧两个字。
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花蕊十二两,秋天开的白芙蓉花蕊十二两,冬天开的白梅花花蕊十二两。
将这四样花蕊在第二年的春分日晒干,和药引子一起研磨好,又要白露这一日的白露十二钱,雨水这一日的雨水十二钱,霜降这一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一日的雪十二钱……”
“阿弥陀佛,这般繁琐,还不要了人命,这光是准备便要两三年功夫吧,要是雨水这一日不下雨,小雪这一日不下雪又该如何?”王熙凤一听这方子很是吃惊,这不是折腾人嘛。
薛宝钗也笑着说:“二嫂子可是说对了,哪有那么巧的雨雪。不光如此,这四样水和药混合后,还要加上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做成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花树下,若是犯了病,拿出一丸来吃,用十二分黄柏煎服。”
林黛玉嘿嘿一乐:“照这么说,宝姐姐这可是比我还惨呢,这玩意等十年都不一定配的齐全啊。”
薛宝钗也笑着说:“也是巧了,那和尚走了之后一两年内,东西大多都配齐了。如今配成了一料,从南边带到了北边,如今就埋在院子里的那棵梨树下面。”
贾琏忽然觉得有些有趣,原著中,这一幕周瑞家的会是一个好捧哏,如今那周瑞一家已经被自己拿下,还以为这一幕不会再出现了。
没想到却因缘际会又差不多来了一遍。既然如此,贾琏决定自己也掺和几句。
“这药可有名字?”贾琏看着薛宝钗说。
薛宝钗看了看贾琏,白嫩的俏脸不由得红了红。
“也是那癞头和尚留下的,说是叫做冷香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