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李甜上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
做心理咨询师这些年,她为一个又一个前来咨询人的疗伤,却从未能解开自己的心结。
原本,她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有了陶远鸣的出现,那些过往渐渐淡忘,哪想现在又一次地被提及被触痛被撕裂。
李甜很想给陶远鸣打个电话,哪怕什么也不说,就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可是她不敢。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自私,割舍不下郭佳沫,恨不得立刻得到允许,守护在他的病床前,与他聊曾经的那些美好回忆。
可是另一方面,又特别特别地想念陶远鸣,想念他的歌,他的笑,还有他的拥抱。
繁乱的思绪扰得她头痛,她不知道自己是走还是留。
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烦乱。
“喂,李甜,是我,干嘛呢?今天早上,我想着快过圣诞了,我这个老板也得注意点形象,便去商场做头发,结果你猜,我碰到谁了?何梦瑶。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在商场画画,差点被个孩子偷手机的女孩,嗯,上次我们还去过她的酒吧……,对,就是她,她今天和个朋友也在那家店做头发。”
张常梅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啪啦帕拉地讲着,却始终不主动提及医院见郭佳沫的事。
李甜没有接腔。她本来脑子就有点木,加上张常梅一讲就是一大串,都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停,所以,只是握着手机,傻傻地听着。
“喂,李甜,你有听我说话吗?”
直到张常梅向她发问,她才下意识地低声答了句,“哦,我在听,我记得她,是个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