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辉接完电话,再次回到厨房的时候,人有些恍惚。愣愣的,不发一语。
“怎么了,心神不宁,单位找你有事?”
张常梅放下手中正剥着的虾问。
“嗯,是有点事,让我去处理处理。梅子,明天我,恐怕不能和你去民政局了。”
“唉,反正也不急,你先忙工作,等过两天我们再约。”
张常梅对此并不太在意。
说完,将注意力再次转回到案板上的虾,边剥边自言自语。
“哈哈,还是这大虾好剥,等会儿可可醒了,肯定喜欢吃。”
再往下,张常梅看官辉魂不守舍,为了不打扰他思考工作,便推他到客厅休息,自己一个人留在厨房继续忙碌。
在偌大的厨房自由穿梭的张常梅,第一次感觉做饭原来也可以如此有趣。
那些从前令她讨厌的锅碗瓢盆,这刻让她无比喜爱。
她觉得自己不是在做饭,而更是像个交响乐团的指挥家,聚精会神地,在完成一场她期盼已久声势浩大的演出。
张常梅不由感叹,原来艺术不处不在,只是以前缺少感触艺术的觉知。
可可醒来,天已经黑了。
张常梅和官辉吃了饭,又将家里收拾了一遍,确定了自己下一步需要添置的东西后,便听到可可在房间里叫她。
孩子到底是孩子,哭累了,又足足睡了一觉,醒来再见张常梅便不再像刚才那般蛮横。
“妈妈,我饿了。”小可可抿了抿嘴说。
“我的小公主,来,起来去洗个手,妈妈带去你餐厅吃大虾。”
张常梅牵着小可可离开卧室去洗手间,然后又带她到餐厅,并将刚才精心烹饪的的大餐,一样一样地摆到她的面前。
“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妈妈还有官辉叔叔特意为你留的,全都是你喜欢吃的,刚刚才又热了一遍,快,快趁热吃。”
张常梅拍着不再哭闹的可可柔声说。
可可或许是真饿了,当面对自己极度陌生的餐桌,陌生的餐具,还有周围陌生一切的一切,这一次她没有像下午那样抵制与反抗,而是静静地按照张常梅的安排坐下,然后大口大口地,吃着摆着她面前的食物。
想想也是,一个孩子哭了那么久,又睡了那么久,早已失去了抗衡的能力与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