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长了一张和顾骁之一模一样的脸,父母说不定会怀疑他不是顾家的孩子。
他离家的那天,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很久。
那天的雪,比现在外面飘着的雪要大得多,那一天是那一年最冷的一天,雪真的有鹅毛那么大,他在外面站了几个小时,雪就埋到了小腿腹。
朋友过来接他,两人一人拉着他一只手,拔萝卜似的把他从雪里拔了出来。
那时候朋友打趣他说:“要你不是十六岁,而是六十岁,你现在已经入土了。”
顾辞之想着从前的事,不禁笑了起来。
以前的事,现如今想起来,好的坏的,都觉得怪有意思的。
他后来拍戏,冬天拍入水的戏,没用替身,自己亲自上,从冰水里起来的时候,力哥都吓坏了,在那里哭啊哭啊哭,丢人现眼得很。
他正值青年,体火旺盛,裹着毛巾又烤着火,其实没冷得那么夸张。
完全比不了那一年的雪,身体冷,心更冷,冻僵了的腿在热水里泡了半小时才有了点儿知觉。
顾辞之一个人开着车。
道路渐渐变窄,路也不再那么平,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弯弯拐拐,石油路变成水泥路,水泥路变成土路,最终在导航的带领下,顺利到了山下。
山上的路就在黑五家旁边,土路的尽头就是黑五的家。
最后一段路是黑五为了方便去镇上卖猪肉,自己找了政府的人,自己贴钱又贴人,好不容易才弄平的。
“笑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