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也是一脸震惊到:“你再说一遍。”
宦官也是被吓得立即跪下,道:“奴婢方才正是得到鄂国公家传来的消息,才来向皇上禀报,鄂国公,的确是薨逝了!”
“这……这……”朱标此刻亦是有些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坦白来说,朱标是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常遇春,在历史上的确是突发急病,在军中暴毙早亡。
也正因为如此,朱标在北伐期间,特地派遣太医,跟随常遇春,为其疗养,保证他的身体状况。
等常遇春回京之后,老实来说,朱标认为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了。
毕竟,在京城疗养,理当来说,身体应该越来越好才对。
怎么就突然间传来消息,说他薨逝了呢?
老朱相比较而言,就镇定许多,当即就道:“标儿,你先去遇春家里,去察看一番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标也不敢耽搁,当即就来到鄂国公府。
果然,刚到门口,就见全府的人一脸悲痛之色,见到常遇春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没有了半丝气息,朱标这才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
到了此时,朱标仍是有些恍如隔世,总觉得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玄幻了一些。
而在一旁站着的,正式给常遇春疗养的两名太医,朱标将二人唤到一旁,立刻就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日你二人不是还告诉我,鄂国公身体大为好转,今日怎么就暴毙在府中?”
“你二人必须要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一刻,朱标眼中,亦是充满了冷意和杀机。
两名太医吓得当即跪下,回禀道:“启禀……启禀殿下,是鄂国公他……他自己,贪杯多饮了几杯,且臣为鄂国公疗养身体期间,就曾叮嘱过他不可饮酒,这饮食也要以清淡为主,对于大油大腻以及辛辣等物,要慎之。”
“因为臣为其开出的药方,皆与其相冲。”
“可这些,鄂国公全然不听,私自饮酒,有时还暗自去买烧鸡,烧鹅等物偷偷食用,今日逢大喜之日,鄂国公不免贪杯多饮了几杯,且这荤腥等物也是吃的多了一些,再加上大喜过度,这才……这才……”
朱标缓缓闭上了双目,听着太医这些话,他着实有些无奈。
只能说时也命也。
而此时,常茂怒气冲冲走了进来,口中大呼:“庸医,就是你们这两个庸医,害死我父,给我拿命来……”
见着两人,常茂此刻就打算杀之而后快。
朱标当即就将常茂拦住,命人将其带出去,回头看着吓得面如土色的两名太医,朱标轻叹一口气,道;“你二人所言,本宫自会找人核实,此事若为真,则你二人领一笔银子,离开京城,走的越远越好,京城这块地方,以后不要再来了!”
“若是有半句虚言,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常遇春薨逝,尽管在这两名太医口中,他们应该来说不承担什么责任,可是,终归是死了人的。
是故,朱标只能说保下他们一条性命,让他们拿着一笔钱归隐,算是对此事有个交待。
当然,这两个太医口中,若是假话,那这二人,自然是必死无疑。
朱标来到一间房中,此刻常茂还被人控制着,朱标挥了挥手,顿时,两人松开了常茂。
看着常茂,朱标当即就问道:“岳父前些时候疗养之时,是不是每日偷偷饮酒,不遵医嘱?”
常茂也不吭声,朱标见状,当即就知道,两名太医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此刻,朱标也是气的一脚将常茂踹倒在地,“你早就知道,怎么不早说?”
“是……是爹……爹他不让我说的……”
“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啊!”
听着这话,朱标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常茂,就是这一点,让他觉得不好,远没有徐允恭这小子机灵善变。
遇到事情,有时候就分不清轻重。
此刻常茂摊倒在地,眼中无神,见着常茂这幅样子,朱标更是有些气急,想了想,语气也是稍稍缓和了一些,道:“你给我起来。”
朱标郑重的盯着常茂的双眼,认真道:“常茂,岳父大人走了,你是常家的长子,就该给我担起常家的担子出来,不要让常家被人小瞧了,堕了岳父一直以来的赫赫威名。”
“从现在起,你就要给我振作起来。”
常茂看着朱标的灼灼目光,渐渐恢复了些许神采。
而朱标见常茂提振了些许精神,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这常茂,终归不算是烂泥扶不上墙。
还算有的救,就凭着他是自己的小舅子,自己也得拉上他一把。
看着常茂,朱标郑重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将岳父风光大葬,岳父生前战功赫赫,彪炳千秋,这身后的哀荣,也绝不能被人小视了!”
朱标和常茂交谈了一阵,将种种事情吩咐下去,旋即命人磨墨,写了一份简报,命人送到宫中。
朱标知道,按照道理来说,这会儿宫门应该已经封闭了,可是,老朱一定也在等着这里的消息。
是故,只要朱标派人去送信,就一定能够见到老朱。
做完这些,朱标长叹一声,这才只是刚刚开始,深深吸了一口气,朱标来到一座庭院之中。
庭院之中,一花样年华的女子正在低声哭泣。
“阿宝……”朱标轻轻呼唤一声。
女子抬头,正好与朱标四目相对。
“殿下。”
“无妨,一切有我。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