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这位学生平日里做的不错,想来,不遇到什么重大的事情,不会如此。
“是苏州。”
胡惟庸脱口而出三个字,令李善长心中一震,他知道,朱标去了苏州,这苏州那边发生了大事,必定和太子殿下有关。
事关太子,就算放到别的朝代,那也不是个小事,更别提老朱,对于太子是何等的看重了。
一瞬间,李善长有些明白胡惟庸为何会如此了。
李善长站起身来,让胡惟庸坐了下来,道:“惟庸啊,你慢慢说,仔细说,不可漏过一个细节,这苏州究竟发生了什么。”
胡惟庸当即将一份奏报奉上,道:“恩师,其中详情都在里面了。”
李善长接过来细看,胡惟庸也在一旁道:“恩师,我也是未曾想到,太子殿下,这去了一趟苏州,竟然是将苏州的士绅连根拔起,上上下下的官吏,都算是扫个一干二净……”
李善长将奏报合了起来,看完了整封奏报,他倒是比胡惟庸好很多,可心中震动也是不小。
这手笔,的确是太大了啊!
关键是这个时机也卡的是刚刚好,若是此刻在北伐,这苏州自是稳定为先,即便查出了什么,也不能大动干戈。
若是时间往后退,没有苏州民变这个由头,又是不好发作,哪怕如今,也很大程度上借着“衍圣公遇袭”这个幌子,借题发挥,占据大义名分,才将苏州上下一网打尽。
“咱这位太子殿下,还真有皇上的几分风范啊!”李善长微微笑着。
这做事风格,还真是如出一辙,皆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彻底做绝的性子。浮于表面,做做样子万万是不肯的。
换句话说,这一个个的,都他娘的是实干家。
当然,也有区别的,区别就是换做老朱在苏州,压根就不需要找什么理由,你被查到了,就等死吧!
别说万把人,再多上万把人,说处置了,也就处置了。
胡惟庸也是苦笑一声,心中对于李善长的评判十分赞同。
“恩师,此番苏州发生这等大事,在朝堂上必会掀起波澜,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应对?”李善长呵呵一笑,道:“应对什么?”
“朝堂上不管如何论断此事,我们都该自当义无反顾的站在太子殿下这一边儿。”
“发文给刑部,苏州一事,不管如何办,都要给我办的滴水不漏,不能被人找出一丁点的问题,要是出了错漏,刑部的那些人,就让他们都滚回老家。”
“是。”胡惟庸应诺一声。
李善长此刻望着胡惟庸,亦是道:“惟庸啊,我们不管和谁作对,都一定不要和当今的皇上作对,我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自忖应该是懂得咱这位皇上一些心思,可是,最后啊,都证明我错了!”
“而如今,有一点是肯定的,惹了太子,就等于是惹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