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那一次陈友谅但凡快一点,这天下估摸着就要姓陈了!
当然,这算是老朱比较重大的一次失误,很多时候,老朱也不听劝,但最后结果证明往往老朱就是对的。
李善长不说话,他现在就静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就好。
削减孔圣的地位,李善长稍微想想,就已然有几分明白了老朱的心思,在这上面,他没必要去触老朱的霉头。
刘基看着奉天殿的情形,也和李善长一样,不约而同的保持着沉默。
实际上,此刻最该说话的就是他这个御史台的御史中丞。
但刘基不说,今日朝中的局势,他洞若观火。看似老朱禁止祭孔,实际上是在表达不满。
此刻他若是出头,必然会被众人推举为首领,到那时,他等若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这将来,不论是继续祭孔,还是停止祭孔,他都将处于两难的境地,最后善终,只怕也是难了!
是故,对于这些人,他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
不去管,不去看,甚至连听都不要听。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骚乱,只见一人脸上挂满了泪痕,道:“殿下,皇上若是不同意天下继续祭祀孔圣,今日臣就撞死在这奉天殿中,向天下表明臣祭祀孔圣之决心……”
“……”
这是传统艺能?
朱标不禁有些无语,动不动就撞死,这他么的和谁学的?
也没见谁真的撞死啊!
要不你撞死给我瞧瞧?
话到了嘴边,朱标最终还是没说,改口道:“那个……御史,你先稍微冷静一下,父皇那里,本宫自会竭力劝说。”
“实不相瞒,本宫对于孔圣,那……也是仰慕已久。”此刻,朱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这些话。
“咳咳!”朱标咳嗽两声,道:“就前些时日,本宫还在想,应该去山东曲阜拜祭一下孔圣,奈何国事繁多,且本宫如今还有学业在身,父皇督促的紧,才未曾得空……”
李善长眯着眼看着朱标,心中不禁暗暗腹诽,要不是曾经带过你一段时间,说不定还真被你给骗了!
你几时打算去山东曲阜来着?你还拜祭孔圣,这你要是去了,这孔克坚那父子俩得哭好吧!
还仰慕已久,这话,听的李善长嘴角都是抽了抽,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不当人子。
听着朱标这拍胸脯似的保证,众多朝臣情绪也是被安抚下来,不过还是有不少人拉着朱标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叮咛着。
朱标这时开口道:“列位,本宫到父皇那里陈说,也不能无凭无据,不如诸位各自写下自己的名字,也好让父皇知晓这朝中有多少人赞同祭祀孔圣之事。”
话音落下,不少人有些迟疑。
实不相瞒,刚才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是打算浑水摸鱼的,就是别人咋办,他们也跟在后面。
反正闹事嘛,不嫌事大。
只不过这会儿到了写自己名字的时候,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名字一旦写上去,交到老朱那里,那是想改也改不了。
见众人有些畏畏缩缩的,钱唐当即抓过一支毛笔,道:“列位,吾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绝不能眼看着皇上犯下此等错处,孔圣光照千古,吾等身为圣人门徒,虽死无惧,留一姓名何妨?”
言罢,便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