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残骸!
他看向脚边那滩白鸽骨肉。
脑干的躁动,肠胃的蠕动,唾液的分泌,一种贪婪的食欲竟突破了「冬眠法」的封锁,充斥在他的所有念头之中。
甚至连周遭的空气都开始变得滚烫而焦灼。
即使没有调配好的洗波音灵药,他也涌出一股将之吞食殆尽的欲望来。
但幸好教堂门前的脚步声惊醒了他。
那些亡者!
他们行动了!
是因为「冬眠法」的失效么?
陈墨来不及多想,忙脱下衣服把那坨骨肉连着泥土一同包起来,以防漏了已经干燥的血液。
正准备原路撤退,却腾得一下望见所有的铁篱都攀着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的速度竟又那样的快!
而他们也显然发现了杵在钟楼前的异类,继而以各种各样的姿势飞奔过来,其中有些特别快的,那一个个脚印落在地面上又马上腾起,显示出惊人的武力。
陈墨打消最后一丝犹豫,反身便冲进钟楼之中,顺便将那道厚重的铁门狠狠地关上,又扣上插销,虽然不知道能撑多久,但也顾不得。
他抱着衣服就朝钟楼上冲去,寄希望于能有什么东西能够帮他脱离困境。
既然悼歌曾守在此处,或许藏有什么宝物也说不定。
耳边传来不断撞击铁门的剧烈响声,他沿着螺旋向上的阶梯向上狂奔,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来到顶层。
这里是时钟表盘的所在,一个由数不清的金色齿轮构成的精密仪器矗立在中间,似乎正是它促成了时钟的运转。
而在它旁边,还有一张小小的工作桌子,上面似乎有一个黑色的笔记,以及一个装了什么仪器的封闭的筐袋。
陈墨立刻来到工作桌前,略微作想,还是先翻开笔记,查看里面的内容。
就在第一页,便有了足以令人深思的信息。
“未来者,当你再次来到这里,相信我已不在。”
“这里是真实的梦境,历史的拓印,另一个伦敦。我把纯白之门留在这里。”
“记得去取。”
“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只要将筐袋打开,找到其中一支骨笛吹响。”
“你一定有很多的疑问。但很抱歉,我不能解释过多。”
“一些存在压制了我言语的权力。”
“我将期盼你的到来。”
“——骨白鸽留。”
他刚读完,这一页就好像不堪重负,瞬间皱缩起来,化作一枚极小的核仁似的玩意儿。
他又翻了翻笔记的后面,记着一些看不懂的东西。
耳边传来紧密的脚步声。
来不及多想,他忙拉开筐袋的拉链,从一堆不知道什么作用的古怪器具里找到一支镂空的骨笛,放到嘴边吹响。
便听一道刺耳的尖锐的仿佛用刀片在骨头上刮过的凄厉笛鸣,先是手指,再到手臂,继而扩延到全身,随着一阵蜃景般的扭曲,陈墨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