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它溢散出来,它是寄居在你的血里,却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埃斯特如是说道,“只有承载了无形之术的器官,才能承载住冬的性质。而你承载了无形之术的器官,无疑是血和眼。”
正如埃斯特所言,在短短的时间内,陈墨就感觉到,内脏和骨头受到了寒意的侵袭,机能下降,仿佛在缓缓冻结。
“怎么收敛?”他问道。
“看你自己。”埃斯特说道,“不是所有操作,都能分解成一步步。”
陈墨又看向瑟曦,寻求确认。
瑟曦从他眼睛里看到一缕极为浅淡的荧蓝。
“血液。”她提示道,“让寒意回归到血液,再用血液运输到眼。”
陈墨了然。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谁能控制自己的血液?
这样困难的事,如果能突然做到才是奇怪。
在多萝西担心的目光中,白霜飞快地在他体表冻结,很快他就成为一座冰雕。
“哦豁。”埃斯特说道,“看来天赋没有想象中的好。”
瑟曦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碰陈墨。
白霜立刻攀附而上。
她立即将手移开,但仅仅是一瞬间,她的手掌就已经被冻结。
眉宇间略微闪过一缕痛色,她说道:“是力量太强了,超过了他的控制力。”
“那会怎么样?”多萝西赶紧问道。
“未受无形之术保护的器官会受到损伤,如果时间太长,损伤会不可逆。”瑟曦回答多萝西的问题。
然后,她又对埃斯特说道:“小心玩脱,埃斯特。悼歌是现在唯一仅存的司辰,而克斯默是唯一见过祂的人,他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我当然知道,不过他还没有达到极限。”他说道。
“如果力量失控,最先受创的应该是他的皮肤,但是你看,”他指着陈墨的皮肤,“他的皮肤完好无损,仅仅是被覆盖而已。”
瑟曦皱了皱眉头,她吸收掉从陈墨身上沾染的冬影响,发现手已经被冻得通红,甚至有些开裂。
“你确定?”她问道。
“当然。”埃斯特确定道。
他认为陈墨皮肤之所以未受损,是因为他能初步控制冬之力。
但实际上,陈墨的状态并不算好。
身体本来就很糟,但现在更糟了。
不过,他并不感到慌张,他相信自己是重要的,至少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横死。
尽管瑟曦和埃斯特,一时半会儿没有解救他的意思,但这反而说明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应该还有靠他自己解决的办法。
但他的情况其实要比埃斯特想象的要差一点,他其实并不能控制冬的力量。
这股力量混乱得像暴风雪,而他只是一个被困在暴风雪中的人。
皮肤之所以暂未受损,是因为那里有另一股力量在保护着。
陈墨稍微体会,便知道那是虚之力。
正如霜痛之眼寄居在他的眼睛里,滞空术则寄居在他的皮肤上。
但他的五脏六腑不受保护,因此时间仍然极为有限。
但问题是,如何才能控制冬之力。
按照瑟曦的提示,他应该让冬之力回归到血液之中。
但他凭什么能操纵冬之力,他又不是它爸爸。
“十多分钟了。”多萝西提醒道,“我觉得应该救克斯默出来,他身体还没康复。”
“但他看上去还好。”埃斯特说道,“你看,眼睛明亮,说明他也觉得自己能行。”
“是这样么?”瑟曦说道,“我怎么觉得他在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