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萝西走过去,拉开门闩,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门缝。
但没有风吹进来。
埃斯特推门而入,门外无风,也无声音。
多萝西退到一旁,感受到一种沉寂的萧索。
但在埃斯特把门关上之后,这种感觉就渐渐褪去了。
“欢迎。”瑟曦说道,尽管冰凉的语调,听不出一点欢迎的感觉,“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
“事情进展到一半,却无端地中止,令我心烦。”
“付出珍贵的知识,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使我意乱。”
“比起躲避这场暴躁的风,我想还是先结束这心的躁动会更好些。”
他走过来,扫视了一圈座位,说道:“不过,好像没有我的座位。”
多萝西跟在他身后,指着她自己的位置,说道:“您可以坐那里。”
“不不不。”埃斯特摆摆手道,“我可不能占别人的便宜,那样会使我不安。”
他看了陈墨一眼,显然是话里有话。
他又环视一阵,掠过瑟曦的画框时,顿了一下,最后目光聚集在火灶上的一口铁锅上。
他过去将铁锅拿起,反罩在地上,从衣服里拿出一张方巾,盖在上面,然后施施然地坐下。
“这样就可以。”他说道,“你知道我的来意。”
这次陈墨倒是没有推辞。
他现在足够清醒,也精力充沛,而且已经酝酿出一些言辞,自信能够应对埃斯特的问询。
于是他将仪式的过程,包括如何见到悼歌诗人的精力,详细地说了一遍。
只是隐瞒了烟字的存在。
在讲到钟塔的指针,被鸽子的骨肉卡住时,埃斯特不由轻叹,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哀伤。
不知道他是在悼念司辰,还是在为自己无法回家而感到悲戚。
之后,陈墨描述了自己获得的「霜痛之眼」和「冬眠法」。
在这一块,他比之前更为详细。
将自己的能力和盘托出,无疑是取信于人的好办法,同时也是为了方便请教修习的方法。
而在陈墨描述自己受到的冻伤时,埃斯特难得露出一丝同情,似乎他曾经也遭受过如此的待遇。
态度也终于缓和。
他与瑟曦一起,给出了一些参考意见。
尤其是关于“霜痛之眼”,这是一项新能力,埃斯特认为是悼歌诗人的恩赐,极可能独属于陈墨一人。
为了看看实际效果,他让陈墨尝试着使用。
尽管陈墨全身乏力,但瞳术与肌肉之间并没有直接联系,它似乎更关乎个人的精神状态。
“虽然我没有这种能力,但一些技巧应该是相通的。”
“集中注意力,这是第一要点,对你这种人来说应该很容易。”
即使是在指导中,埃斯特也不忘了嘲讽。
“然后是想象严寒,你只需要回忆,获得这项权能时的痛苦就可以了。”他说道,“面见司辰常常是痛不欲生的,我相信你的体验也不会太好。”
陈墨照做。
在勾动回忆的一刻,一种极寒从他血液里散发出来。
向外蔓延至皮肤,向里渗透进骨髓。
一抹白霜开始在他的体表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