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们围成一个圈,举起双手,朝天昂叹。
牵手,起跳,转轴,鼓掌,每一帧动作都在官祁的脑海里重演。
祭祀的舞蹈是无声的,缓慢的,人们有着统一的默契,自内心真诚地向通乐菩萨表达自己的忠诚与信仰。
祭祀的舞蹈长达十分钟,缓慢冗长,沉静。
“呼——”官祁靠在椅子上。
普通和翟欣悦坐在官祁身边,见他的样子,就知道有情况。
“怎么样?”普通偏过身子挤到官祁身边,凑着耳朵悄悄问。
“几乎一模一样。”官祁回答,说着,他跳过翟欣悦,看向了萋萋,“你怎么看?”
“通乐就是怪物。”萋萋语出惊人。
四人的对话都是悄咪咪的,周围的人也没听见。后来四人又待到了祭祀结束,才踏着阳光回到屋子里。
四人围在桌子前,桌上摆满了这几天收集到的所有线索。
“通乐就是怪物,照着这个思路下去,通乐没有办法彻底压制怪物就说得过去了。”趁着今天能说话,官祁打算一次性把所有的猜想都说下来。
他余光看着萋萋,说:“根据羊皮卷的记载,是怪物突然到来杀了大部分的村民之后,通乐才出现压制怪物。通乐就是怪物,所以通乐没有办法杀死怪物,或者说根本就不想杀死怪物?为了得到村中村民的信仰,通乐一边是怪物欺压村民,一边扮演救世主拯救村民。”
萋萋摇头,“照这么说,地宫的建造者是怎么回事?”
翟欣悦:“确实。如果怪物是通乐的阴谋,那地宫的建造者根本不需要建造地宫。那个地宫上了很多年头了,起码和避难的山洞是一个年代的。”
普通:“之前找到的大祭坛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如果真的是用来祭祀怪物的,那为什么不直接在那里建造宫殿而要改在旧祠堂地底下?”
官祁拿起其中的一张纸,看着上面的线索,突然说:“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地宫的建造者,其实知道通乐就是怪物?村中的村民都供奉通乐,自然而然地,供奉怪物就是邪教。地宫建造者直到通乐就是怪物,而他倾向于怪物,于是就干脆把地宫建造在旧祠堂之下了。”
“可是那一个大祭坛呢?上面还有上了很多年头的血。”普通指出唯一的问题。
翟欣悦点头。她抓耳挠腮,就是没有头绪。
官祁的目光投向萋萋,等待着她的回答。官祁的直觉告诉他,萋萋绝对会回答。
“祭坛是用来供奉通乐的。”果不其然,萋萋再次提供了线索。
普通惊讶,“用来供奉通乐的?”
“嗯。”萋萋点头,“之前有提到,通乐和本土的信仰十分不符合,所以村民们供奉通乐,一定是因为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人将祂传过来了。祭坛很大,结合通乐的形象不难猜出在最初在村民心中通乐是精通音乐的乐典之神,那一个祭坛的大小正好可以以用来挑祭祀舞。”
翟欣悦恍然大悟,“这样啊!这样子一下子就通顺了!”
“通乐最初是以乐典之神的身份接受村民们的信奉,那一个很陈旧的祭坛就是祭祀仪式时为了跳舞建造的。通乐就是怪物,怪物利用声音杀死村民,通乐就现身压制怪物。”翟欣悦越说越兴奋,然后突然卡壳。
“不对啊!时间线对不上啊!照这个思路下去,通乐还得在怪物的前面出现啊!”普通接下了话茬。
几人的目光下意识聚焦在萋萋身上,渴望再一次得到萋萋的指点迷津。
萋萋拿出一颗糖,放在手掌心。
白色的糖果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