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罪大恶极,一定要严加审判。”
定下这个基调,朱武让宋江主持审判,处置这些被俘官员。
宋江闻言惊骇,万万没想到朱武交给他这个棘手事务。一时既感觉有些理所当然,又有些恍惚莫名,恍恍惚惚之间,应下这件事情。
随后,朱武又命人提来闻焕章,亲自招待此人,问他道:“先生曾认得太尉宿元景么?”
闻焕章道:“他是在下同窗朋友,如今和圣上寸步不离。此人极是仁慈宽厚,待人接物,一团和气。”
朱武道:“实不瞒先生说,我等早有心通过宿太尉谋招安,请先生写封书信,求他添力,早晚于天子处题奏,促成招安之事。”
闻焕章道:“将军既然如此,在下当修尺书奉去。”
朱武大喜,命人取来纸笔,闻焕章挥毫而就。
眼见闻焕章如此识时务,书信也写得极好,朱武试探他道:
“先生一身才学,就甘愿埋骨乡野吗?”
“若是先生肯来,梁山泊虚位以待!”
闻焕章当然不愿老死乡野之间,否则就不会接受征辟了。想到梁山泊正在谋求招安,一旦此事能成,自己帮助梁山泊就不再是从贼,闻焕章道:
“承蒙将军厚爱,愿说一些拙见!”
“如今将军擒获高俅,可曾想过如何解此局面?”
朱武当然想过,并且按自己的想法执行,不过对闻焕章的提议,他也愿意听一听,道:
“先生有何想法,不如说来听听!”
闻焕章道:
“高太尉是陛下心腹,梁山泊若杀高太尉,必然难受招安。”
“但是把高太尉轻易放下山,将军又难以向他人交待。”
“闻某愿做个说客,劝济州拿出钱粮,赎回高太尉和被俘将领。”
本就有这个想法,朱武闻言大喜,道:
“先生愿意如此,那是再好不过。”
“只恐高俅下山后,再为难我梁山?”
闻焕章道:
“此事由我去劝,旁的不敢多说,高太尉这一两年,必不会为难梁山。”
“梁山泊招安之事,也是水到渠成。”
说着,闻焕章道:
“朝廷招安梁山,主要是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个奸臣作梗。”
“只要这四人不再齐心协力,梁山泊受招安的事情,定然能够成功!”
朱武闻言点头,思索梁山泊和四个奸臣的恩怨。高俅那里不用多说;杨戬是因为扩田的事情,对梁山泊极为敌视;蔡京是因为生辰纲被劫,再加上女婿梁中书的挑拨;唯有童贯那边,似乎并没有理由敌视梁山:
“如今高俅被擒,四大奸臣反对招安的联盟,算是塌了一角。”
“如果再说动童贯,就只有蔡京和杨戬反对招安了!”
“只是童贯那边,用什么说动他呢?”
想着梁山泊受招安后就要伐辽,童贯也一心北伐燕云获得功劳,朱武对如何说动此人,已有几分成算。
谢过闻焕章点拨,朱武让他去劝高俅,自己又亲自写了一封书信,让戴宗、燕青带着,送往东京城中。
宿元景见了书信,将实情上奏天子。天子听说高俅不但没有按旨意招安梁山,反而还从中作梗,三次损兵折将,顿时就是大怒,喝道:、
“不才奸佞之臣,政不奏闻寡人,以致坏了国家大事。”
“高俅那厮,废了州郡多少钱粮,陷害了许多兵船,折了若干军马,自又被寇活捉上山。大辱君命,岂不为天下僇笑!”
“本欲拿问以谢天下,姑且待后。”
又在御案上亲书丹诏,命库藏官教取金牌三十六面,银牌七十二面,红锦三十六匹,绿锦七十二匹,黄封御酒一百八瓶,尽付与宿元景。又赠正从表里二十匹,金字招安御旗一面。限次日便行。
宿元景打担了御酒、金银牌面、段匹表里之物,上马出城。打起御赐金字黄旗,众官相送出南薰门,投济州进发。
一行人迤逦都到济州,张叔夜出郭迎接入城,馆驿中安下。张叔夜禀道:“朝廷颁诏敕来招安,本是好事,却因不得其人,误了国家大事。今者太尉此行,必与国家立大功也!”
宿元景道:“天子差下官赍到天子御笔亲书丹诏,敕赐金牌三十六面,银牌七十二面,红锦三十六匹,绿锦七十二匹,黄封御酒一百八瓶,表里二十四匹,来此招安。礼物轻否?”
张叔夜道:“这一伙儿,不在乎礼物轻重,但若不合心意,恐怕不会顺利!”
宿元景闻言皱眉,道:“有烦你前往山寨,看他们是何打算。”
张叔夜答道:“小官愿往。”随即上马出城,带了十数个从人,径投梁山泊来。
到了山下,早有小头目接着,报上寨里来。朱武听罢,亲自带着人下山迎接。
张叔夜道:“义士恭喜!朝廷特遣殿前宿太尉,赍擎丹诏,御笔亲书,前来招安,敕赐金牌表里御酒段匹,见在济州城内。义士可以准备迎接诏旨。”
朱武早知此事,询问张叔夜道:“不知朝廷招安,许下何等条件?梁山泊二十万兵马,若是粮草少了,恐怕兄弟们不会满意!”
张叔夜吃了一惊,道:“二十万兵马?为何如此之多?”又觉得有些失态,向朱武道:“是何条件,待到宣读圣旨时便知。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拒接圣旨,驳了天子颜面。”
朱武闻言点头,命宋江、吴用跟随张叔夜下山,直往济州参见宿元景。自己则带领头领士卒,做好准备迎接。
宿元景带人到时,只见梁山泊千百只战船,一齐渡将过去,直至金沙滩上岸。三关之上,三关之下,鼓乐喧天,军容肃穆,营寨林立,直至聚义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