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自你嫁入卢家,我都不曾亏待!”
“为何与李固私通,要来加害于我?”
闯入府中,将正要逃跑的贾氏和李固堵住,卢俊义看着贾氏,恶狠狠地说道。
见卢俊义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眼神却前所未有地凶恶。贾氏有些怕了,跪求卢俊义道:
“丈夫,都是李固指使。”
“他说你在梁山泊从贼,我若不一起出首,就要与你同罪。”
“此事全怪李固,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卢俊义闻言大怒,又看到李固想跑,手中朴刀一挑,把李固拍翻在地,喝问道: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思救命之恩,反而谋财害命。”
“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要来害卢某人?”
李固担心受怕,如何说出话来。卢俊义见他如此,更为自己栽在这等小人手上而悲愤。喝令燕青将贾氏和李固绑了,送朱武面前发落。
朱武正忙着安定秩序、清点城中府库,见到卢俊义和燕青把贾氏和李固绑了过来,不由笑着说道:
“员外要报私仇,何必多此一举。”
“这二人谋财害命的事情证据确凿,杀了他们就是!”
卢俊义却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拱手向朱武道:
“卢某既然上山,又承蒙寨主和众位相助,方才捉了这泼妇贼奴。”
“自然不敢擅专,听候寨主发落!”
从卢俊义口中首次听到上梁山泊入伙,朱武顿时大喜。再想到卢俊义对自己这个寨主如此尊重,朱武笑着说道:
“既然员外如此说,就请宋江兄弟仔细审问二人,按他们的招供把案子给判明白,再由员外处置。”
在留守司设了公堂,连夜审问两人。
因为是卢俊义的私事,传出去又有损名誉,朱武没有用公审的方式。而是让宋江坐在梁中书的位置上,依法审问两人。
宋江只是小吏,哪坐过如此位置。一时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断案。见此,朱武有些好笑,又唤来一人道:
“听说裴宣兄弟人称铁面孔目,是京兆府六案孔目出身,极好刀笔。为人忠直聪明,分毫不肯苟且。”
“请裴宣兄弟在堂上坐了,一同审理此案!”
仿照梁中书和张孔目审判卢俊义的场景,让宋江和裴宣二人,审判贾氏、李固。
裴宣为人正直,因为不肯附和贪滥知府,被知府寻事刺配沙门岛,从饮马川那里经过时,蒙邓飞、孟康相救,奉了他做寨主,在饮马川山寨安身。
他一生不知断过多少案子,对这种奴仆勾结**谋财害命的事情不是没有见过,当下辅助宋江,开始审理此案。
宋江在他提醒下,终于回过神来。像模像样地把贾氏、李固谋害卢俊义和谋夺卢家财产的事都问明了,让两人签字画押。判了这两人道:
“贾氏背夫,李固背主,奸夫**,合该重罪。”
“依这两人罪行,活该千刀万剐。今有苦主卢俊义在此,听凭苦主发落。”
命人将贾氏、李固绑了,判了一个“剐”字,宋江向卢俊义道:
“二人罪恶已明,请员外自行发落。”
知道免不了这一遭,又有心亲手报仇,卢俊义拿了短刀,自下堂来,大骂泼妇贼奴,就将二人割腹剜心,凌迟处死,抛弃尸首,上堂来拜谢众人。众头领尽皆作贺,称赞不已。
经过这件事后,众人都知道卢俊义必然上山,和众位兄弟一心。面对他的时候,更加亲近几分。
向卢俊义庆贺他报此大仇,朱武又看着卷宗,向卢俊义道:
“听这李固招供,他从卢兄弟家里面得到的钱财,许多都落入梁中书家里。”
“如今这梁中书逃了,家却仍在城内。卢兄可夺回家财,出了这口恶气!”
分拨了百十人马,让卢俊义去梁中书府上,拿下他的家眷,夺回自家钱财。
想到自己曾经对梁中书寄予的期望,再想到梁中书在谋取家财时出了不少力,甚至在知道自己武功卓绝后迫不及待地要除掉自己,卢俊义深感自己识人不明,没看出梁中书竟然是这样的人。当下带着燕青,杀奔梁中书府上,将梁中书的家眷拿了,搜刮到的钱财,也都夺了回来。
不过,这些钱财虽夺回,卢俊义却没有自己留下的意思,向朱武道:
“卢某既然上山,就再没有私财。”
“这些缴获的钱财,还请寨主分配!”
喜得朱武说道:
“员外深明大义,果然不愧好汉!”
“这梁中书贪财好赂,以往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若是有苦主的,就让人拿了凭据,把自家钱财拿回去。”
“若是没有苦主,就把这些钱财,都分给大名府居民!”
让卢俊义把自家钱财带回去,朱武又让宋江和裴宣在留守司审案,只要有人喊冤,就给他们断案。
说着,朱武还想到了梁山泊好汉进城后,有不少乱兵给大名府百姓造成破坏,又向吴用说道:
“此番生灵受难,实非我的本意。”
“请军师把府库的粮食取出,分给大名府居民!”
却是他知道以这次来的人数,根本不可能把大名府的粮食运回去。就拿它们借花献佛,散给大名府的居民。
吴用却有些不舍,向朱武道:
“大名府钱粮浩大,又有不少兵器。如今既然打下来,应该请山寨的兄弟过来,把缴获的钱粮、兵器带回去。”
“有些这些收获,梁山泊再扩军三万,也是毫无问题!”
朱武同样对放弃大名府的缴获有些不舍,但是他想到大名府的兵马,却又实在忧心,向吴用道:
“这次来救卢员外只带了一百多兄弟,虽有枯树山、饮马川两路人马前来,却仍不到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