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将一根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拈着如同稻草般,台下普通的江湖人,如何敢去挑战?
就鲁智深这如疯魔般狂舞的架势,普通人只要被擦一下,就是筋断骨折。纵然有高手不惧鲁智深,也不敢在这时候直面他的锐气,拿着性命挑战。
就这样,鲁智深在台上舞了一刻钟,将一套疯魔杖法,来来回回耍了好几遍,都没有再见到人上台挑战,不由哈哈大笑,大叫道:
“既然没人挑战,兵器第一的名头,洒家就笑纳了!”
“还剩两项第一,可别再谦让了!”
手中禅杖一停,仍旧脸不红气不喘。鲁智深拎着禅杖,大笑着走下擂台。
“大师当真神力!”
“这套疯魔杖法,只有大师能完全发挥出来!”
对鲁智深将这套杖法用到这个地步,朱武极为佩服。一见鲁智深下台,就向他迎了过去,对他展示的武功,口中夸赞不已。
鲁智深大笑数声,对自己夺得兵器第一,同样极为得意。但他同样也知道许多高手没有上台,向自家兄弟林冲道:
“贤弟待会儿要注意些,你的马战第一,只怕并不容易!”
“依我看,你只要不败就好,马战第一的名头,还是让给卢员外!”
清楚地知道卢俊义和林冲的武艺,鲁智深并不认为林冲能胜过卢俊义。故而他提醒林冲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不用争胜,只要不败就行。
见识了几场高质量的比斗,林冲同样知道自己在一众高手,并无绝对优势。再加上他没有鲁智深、武松的神力,对自己是否能取胜,同样有些惴惴。
故而在听到鲁智深的话之后,林冲并没有觉得鲁智深是对自己小觑,反而还极为凝重地点点头,认为他所说极是:
“多谢师兄提醒!”
“林冲心里明白!”
一面为梁山泊有卢俊义帮忙托底而安心,一面又有些不甘。决心这次大会后,努力修习武艺。
不过,在马上比斗之前,还有一道开胃菜,那就是弓箭第一,还没较量出来。
“小李广花荣!小养由基庞万春!”
“请教阁下弓箭!”
几乎是在同时,刚刚已暗中较量过一场的花荣和庞万春,同时叫了出来。
在场的人在见识过两人箭射阿里奇后,对他们两人的箭术,同样佩服不已。许多人见识过两人箭术后,都知道自己在箭术上远远不及他们,不用展开比试,就没有人和二人争魁——
弓箭第一的争夺,直接在花荣和庞万春两人之间展开!
“一个是小李广,一个是小养由基,这两人一南一北,都是当世箭术最顶尖的人。”
“不知他们两人,最后谁胜出来!”
同样是擅长弓箭的人,朱武对两人的比试,可谓期待不已。虽然他因为自己的身份没有参加比试,但是却知道自己的箭术,此时不及两人:
“花荣和庞万春在箭术上的天分,可以说是天授。和鲁智深、武松的神力一样,都是天赋异禀的人。”
“唯有达到通力,才能拉近和他们的差距。但是在箭术的感觉上,可能还不及两人!”
对花荣的了解较深,朱武知道他的箭术虽然有专注的原因,却更多的是源自天分。寻常人或许能通过勤学苦练达到宣赞的水平,但是想达到花荣的水平,却是绝无可能。
即使朱武,也觉得自己即使在达到通力后,单论弓箭上的技巧,可能还不及花荣:
“不知周侗有没有这种天分?”
“他有没有办法,战胜这种依靠天分的人?”
思索着周侗和其他人斗箭的传言,朱武觉得他应该是苦练出来的。不知他是用什么办法,战胜这些在天分上不讲常理的人。
丝毫不知道朱武一直在惦记自己,隐藏在众多香客之中、看着如同寻常老农的周侗,在看到花荣和庞万春两人的比试后,连连点头不已:
“两个小娃娃虽然没到巅峰,但是相比我年轻时的箭术,已经要更强了!”
“这个江湖之中,是越来越热闹了!”
清楚地感觉到新一代江湖人越来越强,周侗摸着自己已经花白的胡须,既为自己没生在这个时代而叹息,又感到有些欣慰——
这些越来越强的江湖人,不正是他大力破除门户之见,把武功广泛传播的成果吗?
若是放在以前,这么多有天资的年轻人,可不一定成材!
“放在我那时候,江湖中可孕育不出这么多顶尖人才!”
“不知再过几年,这些人又有多强?”
“可惜我已经老了,不能和这些人争锋了!”
一边为自己的成果而欣慰,一边叹息自己不能在壮年时和这些人争锋,周侗更觉得要找到一个弟子,把自己一身所学传下去:
“老不以筋骨为能,就让我的弟子,代我达成心愿吧!”
“希望我的弟子成长起来的时候,这些人还在巅峰!”
更迫切地想找到自己的武功传人,周侗决定在这次泰岳大会后,再去各地转一转。
然而,在看着花荣和庞万春连中靶心,甚至还在逐渐空出的场地中,展示马上射箭后,周侗猛然叫道:
“只射死物算什么?”
“射个天上的猎物,让大伙儿一起瞧瞧!”
指着天空中向北飞过的大雁,周侗鼓噪着观看的江湖人,大声喊了起来。
花荣和庞万春同样寻思用普通方法较量不出高低,听到周围的江湖人大喊,顿时抬头望去。
取过一枝好箭,花荣高声说道:
“这枝箭要射雁行内第三只雁的头上!”
“射不中时,花荣甘愿落败。”
搭上箭,曳满弓,花荣觑得亲切,望空中只一箭射去。但见弓如满月,箭似流星,雁行内第三只大雁,应声落了下来。
众人取来看时,那枝箭正穿在雁头上。一众观战的江湖人,尽皆感到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