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人提到她未出阁之时的风采，齐妃噙着晶莹水光的眸子闪烁。

漂亮的，如同琉璃珠子样的眼眸，让人怜惜。

“我一直希望能够成为您那样的人，发光，为自己而活，优秀而遥远。”

——看啊，是这皇宫，是这皇帝桎梏了你，改变了你。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我虽是新妇，可外面还有人觊觎夫君，我只能学习操持家业，让这个家离不开我，我要他们所有人都依靠我，哪怕日后没有宠爱，我也能有一席之地。”

——你要把控权势，以甜言蜜语为网，哺育皇子，掌握皇帝。

“从前我养了一只狗，它不听话，老是爱出去找母狗，后来，我就买来一屋子发情的母狗，把它们放在一起，再后来，那只狗再也不敢跑出去，每日都紧跟我依赖我。”

——脾性低劣的东西，那便用低劣的手段去应对。

狗改不了吃屎，那就只给它吃屎，让它吃到吐。

江茵人畜无害地对着齐妃露出温柔抚慰的笑。

就像是一抹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

她笔下的女主自然也不是蠢的，后期跟皇帝相爱相杀的女主，此刻不过是未觉醒罢了。

江茵见齐妃若有所思，眼里都是受到极大冲击的震动。

便自然而然，毫无破绽地开始谈笑。

仿佛方才只是随口一说。

“我以为都喜欢那只乖顺的狗，觉得它无可替代，可日子久了才发现，所谓的无可替代，不过是没有找到下一个自己喜欢的。”

“如今我家中又养了一只小狗，更加可爱，若是有机会，带过来让娘娘瞧瞧。”

齐妃眼光莫测地盯着江茵。

也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好啊。”

她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茵走出皇宫的大门，远离朱墙黛瓦，看到外面喧闹的人间烟火，肩头都松懈下来。